Saturday, November 15, 2014

2 months in Japan

這幾天我就在想,有沒有更美麗的京都。這一切一切,好想跟珍重的人分享 - 尤其鴨川與桂川,一級河川的美麗,以一輛單車來貫穿,日照雖短,然而天朗氣清,兩旁的秋葉,都說是紅葉,然而一眼看過去,顏色之多,就要學懂得一一將之道清,想必也需花上一點時日。京都位處於高地,抬頭望向天空,感覺距離很近,晚上九點後的月亮,舉頭看不見,只能直望,「跌下來」的月亮,未知李白對我這個「平頭看明月」會有何感言,舉頭與低頭時,又未知該思到甚麼。返回現代一點,閉起雙眼我最掛念誰?眼睛張開時,就自知還是會想念兩條毛孩的笑臉,縱然就知其中一名回到主的懷抱中,快有一年。然後才想到,一年前,就只不過一年前,我在倫敦渡過秋日;忽然惡耗至,妹妹走的時候,我沒有在她身旁。在京都住下的第一夜,於陌生的床上,我無法自制,崩塌似的啜泣。又再次孭背包上路,然而心裡就知道,這次出門後,再回到的家,已經不再是心裡最完整的家了,而我也無法騙自己,就只不過是回到七年前,還沒有遇上劉妹妹的時候而已。就正如有朋自香港來,轉眼又五天;日間外逛,晚上吃喝,說無聊透的話,然而也就笑得腰都弓起來,於是我雙眼內的京都,由原本是添點詩意,甚至不惜強說愁;如今呢,大街小巷,就只牽起蝦碌鏡頭,伴著那些天真的好奇。想不到,當不成詩人,當上一個白痴,也是挺逍遙的事。也許我不是那麼白痴的,只是因為想當詩人,不成事,才讓我變成白痴。然而來日方長,也許七老八十之時,就算沒當上詩人,也可望成為短短幾個字的詩句。京都讓我很留戀,甚至不用每天外出,美景映入眼簾,留得著那片風景,就叫我安心為瑣事煩忙上三五天,然後又高高興興的經驗另一片瑰麗,還要是一輛「自轉車」可到的距離,毋用長途跋涉,有時我自覺自己被世界的美好包圍,然而這樣說,大概會對紐西蘭不忠 - 然而這邊以紅聞名,跟紐西蘭的藍與綠,其實是很不一樣的風情。到埗兩個月,由綠葉逐漸變紅,每天留意到樹葉的變化,如今紅葉剛懋,我是想更放縱自己的戀纏,眷著它,那怕就要跌墮入這秋紅,就算明知這不過是周期的其中一節,有始也定必有終。雖說總會回來,然而就沒有兩個秋天的紅葉是一樣的。於是倫敦的秋天也就跑上心頭,那種黃與啡,帶橙的啡紅,就讓我察覺到這邊的啡紅中,有著淡淡的一抹藍,於是也就呈現出一種透著紫色的啡調,叫我想起紫蘇葉。

渡日如年,由劉妹妹離開後,到眼前京都的秋日;明明是日,感覺卻似年。

被皇阿媽讀到,肯定又會不洩地拋我一句:妳貴人於山中一日,世上往往是千年。

所以我總是想為我阿媽買錶,希望稍稍調正雙方所了解的時空。

縱然依依,然而廿十四小時後,我將會由千年的古城出發,從舊首都移動到新首都,再次踏足東京的土地。闊別八年,未知親愛的東京會帶來親切或陌生?然而這一個當下,我就已經開始掛念京都:真是見笑了,不過是三五天短遊,然而當下的京都,就似有一種魔力,叫我眷戀著:捨不得離開,又怕從此離開不了。

就似喜愛上一棵樹,用手抱著樹幹,明知不該留戀,又明知不能將樹連根拔,然然就是依依。於是就只能遷怒於蘇格拉底 - 這個可恨的伯爺公,世間上,還有甚麼不被他一語道破呢?而我親愛的李白,大卻會叫他很跳腳吧?然而這兩種男人的溫柔,我都喜歡。於是又惹莎翁生氣了,再加一個拜倫。然後還有Henrich Heine,原本都不是這樣憂怨的,然而就總是怪我冷落了他。

也許也正因如此,我就更喜愛上京都多一點 :在這裡讀源氏物語,名正言順,也順道談談女人的私密。


樂得清閑。

Sunday, October 26, 2014

Week 4 in Kyoto


轉眼到埗一個月,昨日週六騎車到錦市場買菜,準備晚上打邊爐,市場水洩不通,都是找吃的遊人,抽著袋海鮮的我,忽然自覺有點街坊FEEL。

原本想做三文魚頭湯底,後來想到女生可能怕腥,就將之炸得通脆,放到邊爐拖一拖湯,再沾醬油吃,竟又有點炸魚皮的感覺。不過這邊打火鍋是將所有食物煮好,一上檯,大家就分來吃。桌面上的爐用來保溫,也或是加麵或飯下去煮的。昨夜日本人比較多,也就入鄉隨俗,跟他們方法。

當然,是吃得沒有香港的爽了。和牛再滑,我還是想念香港的手切牛。當然,由一窩情湯,先淥貝殼裡,配香檳;然後淥牛肉,配紅酒,之後再淥內臟素菜,再加粉麵;有時興起,加碗白飯下去煲啖粥。

於是有人曾經問我,你是來煲湯,還是來打邊爐呢?

然而這才是我所愛的邊爐呀!一邊吃,一邊感受到味道的變化,口中所嚐到的鮮甜味一直進化,口中的芬芳,是兩三小時的事,那享受,比得上一支中等的葡萄酒:有前中後段,有變化,有AFTER TASTE。

於是我打邊爐都不能柴娃娃的去,好多年前,是因為怕洗筷子;如今,是因為要求多多,打個邊爐,動輒三四小時,要有不怕我煩,又會越吃越起勁的好伴。

真正吃食物時,我還是喜歡嚐到味覺的進展,還有當中的節奏,經驗到甚麼變化,有始有終 - 縱然不一定要這個始,也不一定要這個終。

一程,假如這就是享受,哪一程的享受,是一種甚麼的享受。

自遇上巴斯克的Balance,轉眼已近十年。Ferran Adria也總算開始懂了。未知如今換上由女兒掌廚的Arzak又會是怎樣的光景?那家雨果光顧開的餐廳,未知可有再翻新?

當連帶我去巴斯克的男生也已變為男人,如今還被歐盟委任,仕途上又再高升。

去Arzak 飽餐幾頓,應該指日可待了吧?

Saturday, October 18, 2014

那麼清醒為什麼?


那個馬來西亞小男生,一整天阿姐前阿姐後的叫我,有時又扁著咀說:「我成世人,就只得五-個-女-人,你指點下我啦。」我望那張他明顯是裝出來的可憐相,真是沒他好氣。這人太明顯是溝過鬼妹後,回頭太難。他暢談性那種豪放,竟連FINGER LICKING GOOD 也用上。用以形容甚麼,就請自行聯想好了。

然而這邊箱,是我。大伙玩了幾天,忽然覺某人的態度曖昧了。那天去姬路,一行八人,他常走到我身邊,每次並肩而行,我腦海中就有牽手的圖張。

搞得我忐忑不安,神經朽朽。

由天光到天黑,他常在身旁。忽然他問我一句:「是否所有香港女生都如你般cheerful?」

我耳背似被燒滾。雖然他很可愛,每次我跟他說西班牙語,他都有一個很孩子氣的笑容,眼光中帶著許許多多欣賞。

然而我還是覺得很不自然。原本答應他那夜去夜店跳舞,忽然想起西班牙男風格,那種於舞池的接吻。

於是我就只好跟馬拉仔求救。

「咁你鐘唔鐘意佢?鐘意咪ONS囉。」他眼光差點帶著藐視,就差沒說句,幾多歲人啦你?還這麼傻西?

又想說,馬拉仔的發音,是ONs, 不是O-N-S。

OKOK,鏡頭回前一點,其實我只不過是感到那種曖昧,而他可能會賞試牽我手,於是想到二人單獨外出,我就開始騰雞了。

而我,都幾多歲人了?竟還會為這些事跳腳。

也許就是因為我太知道他是那種很幼細的害羞男生,不是那種玩得很狂放的人,於是更怕傷害到他的感受。

尤其知道他很保護自己。也不是初上路的人了,然而就感到,他甚麼都要計得清清楚楚。那種計較,是不會讓自己於人前醉倒的人。

而我,還是比較喜歡率性的人。高興,多喝三兩杯當傻頭那種。我比較適應這樣的人,沒甚麼機心的。

於是囉,有西班牙男零晨喝醉,闖進我浴室,我都沒有生氣囉。

反正就知明天起來的時候,這就是能夠笑上十年小事。

我對裸體沒有不安,他又夠年輕靚仔,隨緣一起洗個澡,實屬入鄉隨俗。

日本不是以混浴著名的嘛?

洗過澡,親吻他耳邊,說句:「晚安了,我住在女生宿舍。」就圍上浴巾先行離去。

雖然那身段,三個星期來,洗澡時,偶爾還是會想起。

有食唔食,係咪真係罪大惡極?

然而呀,那熱辣的情度,跟Daniel Craig於Skyfall中,躲於遊艇上,再走入浴室上挑逗美媚那幕,是有過之而不及的了。

哈哈。

還是年薪過百萬的才俊呢!!!!!

那麼清醒為什麼?

Friday, October 17, 2014

Week 3 in Kyoto

這週京都明顯轉涼,晚上只有十一二度,聞說十一月會更冷。口淡淡,又頂著傷風,實在沒心情煮吃。記起姑丈推介《第一旭》拉麵,看看地圖,騎車不過十分鐘,然而沒有想到,已經有十五六個人在排隊,也就在所謂的秋風中等候。

進去時,我以為要膊頭碰膊頭的搭檯,沒想到一個人還能佔兩個位子,兩個人坐四人桌,也沒有催命的急速。我想起澳牛那種坐位安排,然後看看店內的人。

拉麵在排隊時已經柯打,點了招牌拉麵,先看到一大堆蔥花,再看到近十片燒豚,全瘦的,紋理很深;再發現三幾片半肥瘦。麵條是我從未見過的,第一次試,澱粉質重,不知怎的,叫我想起上海粗麵。那感覺很踏實,就幾條芽菜,豬肉,一大堆蔥,當然還有厚厚的麵底。沒有多餘的味道,甚至連佐料醃菜也欠奉。然而就是覺得特別的老實。

想起佐料醃菜,當然想起《一風堂》:辣的,鹹的,還有大大粒新鮮蒜頭,連上夾具,任用。當時我想,頂著蒜頭口氣,怎樣飲野直落?後來竟見洗手間有漱口水可供使用,日本式的體貼。這裡的拉麵一般來說分量很充裕,大半碗我已經叫飽,剩下的三成通常要出一點力。《一風堂》我覺得那幾片紫菜很特別,相比起《第一旭》,湯底是比較花巧,有一種油香味的吸引力,卷曲的麵條,吃來比較彈牙,然而嚼口麵味就不及《第一旭》。

兩家名店的拉麵,湯我還是剩下一大碗。連湯喝到碗底的滿足,竟然是在一家不知名的小店,於千本鳥居入口旁邊,毫不顯眼的小小店。

完全的街坊格局,連水也是一大個水壺擺在桌子上,自己招呼自己。最叫我好感的是那一大窩的微辣醃菜,每桌一大缽。醃菜味精一向叫我怕怕,然而見旁邊四個日本男生,大巴大巴的夾到碗中,吃得津津有味,那好奇我又豈能按捺,那椰菜爽甜脆,完全不覺味精,我也就吃出一種新的味道。拉麵分大小兩款,麵來了,我先吃一口,那住家味叫我歡喜。醃菜用來佐麵,越吃越起勁,後來我帶德國旅友再去吃麵,他一口醃菜一口麵的吃,吃得津津有味。我差點又想耍咀皮兒問,老外,如今你知甚麼叫地道風味了吧?哈哈。那裡的自家製餃子,以及揚出炸雞飯也是充滿著很濃厚的住家味。大拉麵,一碗炸雞飯,一客餃子,吃飽飽,每人盛惠六百九十円,叫老外驚訝!

有時我想,京都有很多精緻,禪的細意,然而走在小巷中,也能試到那種很踏實,很平常的京都味道,有好有壞,然而有時遇上這種實而不華,對他們來說很尋常的街坊味,我就似窺探到這城當中的某一點。

有時說身在福中不知福,當我想起自己在某幾個大城,怎麼也試不出當地的味道,我真是很感覺到日本還有很上盛的食材,稍稍用心烹調,也就不會壞得到那兒。

周日買來京都本地雞蛋,蛋黃那香濃,比其他雞旦貴上近十倍都仍然值得。將一隻好蛋煎得蛋白香脆,蛋黃七成熟,配頤和園生抽,一碗新瀉米飯,那滿足感,毫不矯情;搞得我每天都心思思,今天要不要吃煎雞旦?

我對煎雞旦的執迷,已經達到會想開一瓶薔薇氣泡酒來配的地步,Laurent Perrier 2004 Rose Vintage應該合我心水。最好還是日落時份,讓鹹蛋黃來配雞蛋黃。

就等如今天去吃《第一旭》拉麵,對我口味來說,不過不失,然而看著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上班族,這碗麵,大概盛載著一種我還未領略得到的京都味。而這味道,對這個城市的人來說,還是重要的。

還有的是,就是我今次真帶了豉油上路,小小一瓶頤和園生抽,三個星期,竟然用完。日本上品豉油多不聲數,然而我心裡頭的味道,卻是可能沒其他人懂得。就正如今天,我就特別的想念華記農場的豬肉。對呀,不就是豬一隻,然而我就是賴皮的只喜歡香港本地豬,最近還常常被人罵。

到日本,足足一個月了。是夜澳洲旅友見我埋頭,就問我在玩甚麼「weird little game」,後來我說,我在寫文啊。他覺得出奇,我在鍵盤上敲著敲著,竟然會走出一大堆方塊文字。將我所寫的略略譯為英文,對於味道,他都聽明白了。我差點想多說一句,香港那幸福味道,也就只有香港人會領略得到。然而我想,這是大多數人都明白的事情,多說無謂。

就正如我跟馬來西亞朋友,以廣東話對談,那種溝通相處的會心,足以令每個人以為我們是姊弟。

不言以喻,相信這個秋天,每個香港人都感受至深。然後是我,還在為自己心中某一種滋味固執:例如對自由,以及幸福未來的想像。

麻雀雖小,也總算五臟俱存。香港對我亦然。那香港味,有時真覺揮之不去,如影相隨。

Monday, October 13, 2014

just some random capture


噢親愛的,人在外,有甚麼比收到女友的短訊更窩心,正當我打了兩三千字心內話,都以為沒人明白我的時候。

能夠說出自己心底話真好,也不怕被審判。有些經驗,不想怕說出來,然而卻怕評論。你知我,咀嗟嗟,我媽常說我,舌頭有把劍唷,然而相比於網絡上,那些所謂評論,又比得上是甚麼。你知我,長大的年頭,都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然而那年頭,於這個年頭,是直接的在頭上,大便。於是那不怪,由風度,漸漸開始變成容忍,然後都不知是寬容,還是軟弱。

於日本,我很安心,一個罵人的字也不懂,不用罵人,別人罵我,我都是一臉無辜,真心的。相處中有種緩衝,can't take anything for granted,那很適合我,我還是相信benefit of the doubt。這幾天遇上一個馬來西亞男孩子,廿三歲,大夥出去,英語說上一整天,才突然想到,這人說廣東話。於是也就開始說廣東話,莫名的親切感。一桌人望著我倆,靜了。說我們的話很奇怪。我也覺得怪怪的,上路這些日子,第一次說廣東話,遇上的還是比我還受歡迎的酷男。

於是昨夜的晚餐桌上,由一句Itadakimasu開始,到Bon Appetit, 再到食飯啦,然後再由德文波蘭文俄羅斯文;到最後望著威爾斯男生:「這句話有英文的嗎?」他想了一想,就說:「Let's Eat?」一張桌子六個人,跑出九種語文來,這我喜歡,很喜歡。

夜裡,我跟女友在說悄悄話。傳她照片,她一看就知我喜歡誰。我也不知怎麼說,這幾天,走在京都的街頭巷尾,總是覺他的身影會隨時出現,雖然人一早已經走了。也許我是掛念,誰也不去討好誰,然而卻總是笑得牙較酸軟的那種暢快。真的,就像孩子般作樂。然後我忍不著跟女友說,廿歲那年,他吃拖肥糖,太好吃了,於是一個人吃了半公斤,不單大半天開不了口,牙跤都歪了,直到現在。

雖然他還是有一個完美的笑臉。

然後我說,也許就是這種白痴,才會將一個泰國男孩當自己兄弟的來愛。

認識他的時候,他偶爾說起自己的小弟,那用情關愛,我只感到他兄弟感情好。後來才知,十五歲那年,他爸再聚一個泰國女人,帶來七歲的小男童,從此,他就將他視為自己兄弟,甚至一家人回到泰國的鄉下;他還計畫一六年要帶小弟到富士山玩過山車;那天跟他碰面,他快快樂樂的,因為給小弟買了不知甚麼的手版模型。

而這一切,我都從來沒有要追問,都是他朋友先說起的。然後我看著面前的這個大男生,那脾氣耐性笑臉,眼光所到的地方,都是笑臉。

這樣的男生,是很難不惹人喜歡吧?落落大方,待人有禮;英語作為第二語文,咬文發音,一等一的準確;語理取態,也是一等一的;連筷子,也是拿得一等一的正確。

當然,最重要的,是語理思維剔透清晰。他求理,不求利。有他在身邊,我人就放心下來。他說吃雪糕,就吃呀。我開口說要喝酒前,就有酒在我面前。我要他吃甚麼,他都冒死相伴。然後他帶我吃他自覺世間最美味的漢堡。

甚至連一個吻都沒有。我甚至不想要一個吻,就這樣一直的笑下去,無聊話一直說不盡,然而我就叫我感到快樂。

女友當然追問,然後呢?然後?有甚麼然後?都說連一個吻都沒有。然後我才想到,怎麼不去吻他呢?起碼應該可以打個茄輪吧?

然而沒有呀。我們最親密的時刻,就是喝得七分醉,然後一起刷牙。我就知那牙刷得很好玩,當時感到很安全。

「刷牙?」女友送上一堆問號。

對呀。那親蜜,比吻上,再打茄輪,再摸摸揸揸,來得更真切,來得更難忘。

也許,下次有人求婚的時候,可以說,就讓我們一起刷牙,直到一百零一歲。

Friday, October 10, 2014

可惡的Shelton Cooper!!

最近認識的荷蘭男生們,差點以為自己在big bang theory 𥚃頭,而我不是說笑的。不過廿五六,醫學研究生那個跟Shelton Cooper 是沒兩樣的,知我吃雞泡魚,又拉「Leonard」去吃鷄刺身,就問我是否有「自殺傾向」。今天一起去吃他所說「全世界最美味的漢堡」,一坐山似的,三個的碟子都淸了,我才吃到一半,然後就已奸巴嗲精神,向三份二奮勇向1前。六雙眼睛望著我眨呀眨,我幻想自己到了富士山第五站,無論如何也要登到第三峰才叫來過!每一口相隔三兩分鐘,到三分二的那刻,Shelton 就說:「你可以分三份了。」命令似的。我賭氣說:「有我唾液的呀!」他就反白眼問:「傳染病?」「瘋狗症!」我賊笑。「日本境內沒有瘋狗症」他又反白眼。

「瘋牛症!」我不服。「你還坐在這兒,不可能有brain decease。」然後他就丟我一個「好白痴哦」的臉!我差點想吐口水於剩下的三份一個漢堡之上。

道別時,Leonard 對我說,荷蘭,隨時。我說,當然,如到歐洲我定必拜候。當然他們來亞洲,我也隨時候駕。然後那該死的Shelton Cooper 竟然高八度的吱了一聲,泠笑地說,歐洲,荷蘭,我肯定是一樣的。但亞洲有多大你懂得嗎?

於是我就快閃一個怒啤,甜美的說,親愛的,我說的附近,是一個鐘以內的航程。然後再送一個美國式的金髪無辜面。

個多兩個小時的航程,誰在乎呢。十八廿二個鐘又如何?

然後他說:「ok,你贏。」

Gur 哂。

Wednesday, October 8, 2014

2nd week in Kyoto

昨日休假,大清早起來,跟朋友到奈良,國語比我還標準的黑人,住過兩年北京,然後台灣兩年,如今定居台北。美國人,紐約腔,他笑我英國口氣太重,我才想起自己真是好幾年沒說美國話了,覺得太輕挑浮躁。說著國語,我們去看自由鹿,一踏進公園範圍就看到鹿兒,然後是一大片的綠,三五成群,毫不害羞,反而是大人常常被他們的熱情惹得尖叫。我當然笑逐顏開,尤其特別的多孩子,穿校服的,甚至有從名古屋來的小學生做街訪,笑臉處處,氣氛輕微歡樂。然後當然是我,追著鹿兒來拍SELFIE,他們也任摸唔嬲,高興得我。

徬晚回到京都,就收到大家姐給新的任務,笑笑口獨個去做功課兼晚餐,然後碰到荷蘭朋友們,當然又是去買雪糕了。前幾天他們教我玩牌,昨夜就來個總決戰。四十分鐘,十二個回合,難分難解,手都軟了。遊戲名叫「STRESSING」,然後我大叫,壓力真太大了,就走到居酒屋喝兩杯「解壓」。

沒想到又遇上兩個中國來的學生,邀我們試食物,也就談起來。也沒想到這個荷蘭男生也有到北京學過國語,中國男生說,他的中文比我還標準了。如今,大家都知道,連NIGGER的中文都比我還好。問中文?去問NIGGER吧。我也厚臉皮的笑,對呀對呀,問西班牙派對用語才來找我啦,真是的。

然後啦,不知怎的,就來了個雞刺身挑戰,中國人先走,我跟荷蘭男生不經不覺喝至打烊,六杯生啤五杯CHUHI,只記得笑到牙關都酸軟,到床上時,竟又已四點了。
正午過後,俄羅斯女生來叫我起床,我才記得今天約了女生們外出。梳洗時我想起昨夜,我可真是貪玩呢,昨天可是由睜眼的一刻,玩到入睡之時。今天起來,又去玩了。第一次跟日本女生們外出,她們竟想到,要帶我去經驗災難。下?災難?對,地震風暴水災火災。
時速三十公里強風,七級地震,三十厘米高水浸,然後呢?

夠了,那地震震得我五臟六腑要吐出來,一行四人,就踏車到西城區,到那極具型格,由靚佬主理的咖啡店。怎料到,靚佬竟然說休息。我咕嚕說,踩了四十五分鐘特地來的。然後他說,那好吧,就做咖啡給你們。滴流的那種。後來有客人過其門,他都一一婉拒,毫無「反正都開了」的態度。我們四個女生在說女生俏俏話,有甚麼好說呢,當然又是男人了。老闆也好耐性的,由我們談天說地,一看又九十分鐘,我們趕緊說對不起,坐久了,沒想到他竟說,要坐多久都可以。那溫文,叫我們四個女生臉紅。

天黑時份,我們一行四人踏車到城中心,逛街亂盪,我當然有是喊餓,扭吃拉麵,她們就帶我到出名的一風堂吃麵,吃了一大碗麵,加餃子,再加叉燒明太子飯,埋單又是一千円????還要是排隊名店呀?

吃過麵,我們沿著鴨川踏車回去,河的另一邊,滿是情侶,也有人在玩煙花。不經不覺,廿來分鐘,就回到八條了,剛好十時前踏入門口。

如今,我又在呷著CHUHI來打文,休假三天,也就玩足兩天,明天就到大阪見荷蘭朋友。十號開始當值,十一號的工作,是出發到岸和田參加祭典,十二號放假,到神戸;十四號的工作,就是到姬路參加格鬥慶典:前路漫漫,真是要唞足精神呀!

Friday, October 3, 2014

Just yet another conversation about Hong Kong

i just told a bunch of china-men off for they were smoking in the communal living room, and I am outraged, because there is a restaurant right next door where they can bring their smoking and drinking to, but they decided it'd be a good idea to just open the window and smoke, while getting drunk among their own.
just this afternoon, in the same living room, around the same table, an mature traveller from London inquire with me on the situation in Hong Kong. He said, for his eyes, student protest of such resemblance as the Tiannamen Square incident.
And I beg him to pause there.
"social movement is inevitable for every era, and I beg my friends' to treat it with delicacy to look at both as a separate issue, instead of linking them up, and why?
we are not asking Beijing to change her state policy for us, we are merely requesting changes to take place within our space - the "special administrative region", which will by no way nor stand no chance to interfere Chinese Internal Politics of any kind: we are under completely different juridical system.
and sometimes we are angry and upset, because the message of One China is repeatedly sent. For us, Hong Kongers, we are not of any fools, we know very precisely and throughly what is the exact differences between Hong Kong and China. Yet how about for the Chinese? Our literacy to this date is 100%, or at least, general education is provided and guaranteed to each and all children that inherits Hong Kong citizenship.
and who is fooling whom, if it is said that Hong Kong is now part of China, and there will be of no differences?"
We both took a moment to paused there, trying to digest the information. And then a Chinese guy walked in, sitting around us, while our conversation resumed.
"Yet this protests is still leaded by students, it strikes their insecurity about public order, isn't it?"
"Yes and no. If you understand it any better, our discussion of general election started as early as 2003, and for 10 years, we have politicians, intellectuals, law makers and government representatives discussing over and over again. The student movement surfaced in the past two and three years, and why? because people who are more senior than they are, who holds a more important roles in our society simply ran out of ways to communicate their message across. and who do we go with? when it has become more than apparent to every one that our state leaders are appointed, when the tendency is these crucial positions that holds the key to our city and society functions are being "given", if not offered, b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It is a results of Hong Kongers being pushed away, if not separated, from their own society."
And there is another pause.
"If you'd allow me, I'd like to wrap it up: for me, this protest, or any previous movements of the past two years, has NOTHING to do with China. It's not a me versus you situation, it's not a war, it's simply the city trying to send out a message, to Hong Kongers, and if not the world, then Hong Kong issues will remains in the hands of Hong Kong, and we are not CHINESE CITIZENS."
Just a matter of hours, I ran into Chinaman who smoke in a share communal living room, that is shared by at least 20+ people. At times I really really want to ask, who doesn't want China as a country? Who doesn't want to pride their country and government here? Because I actually have no problem telling other people I am Chinese, I never would be shy to say so. It is your countryman who is acting selfishly, incapable to show basic considerations, less alone basic respect to the host and the staff at a foreign country.
And if there is one thing that this protest has show, China, maybe you want to come to senses and realize, that Hong Kongers are the best-ever citizens in world standard, one that are remotely tied up with you in this whole wide world.
We are always an asset.

Thursday, October 2, 2014

The expat side of Hong Kong

昨天遇上奧地利女子,於香港工作四年,之前兩年於北京。當然又是說起香港,她有點激動的問我,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明知鬥不過北京。

她大概以為我會有一大堆理論去說民主,然而我想了一想,就望著她眼睛說:

「是不能再讓北京當我們透明。」

她忽然軟化下來,說:「其實我們也支持你的,然而你可以告訴我,我們這些EXPAT,要怎樣再支持到香港人嗎?」

我思索了一會。真的沉默了。這一兩年來,我們都想要得到國際社會的關注,甚至得到支持。如今有個奧地利人,坐於我面前,誠懇地問我,香港有甚麼需要幫忙?

而我卻啞然。

「那大概,就是繼續以你最喜歡的生活方式,於香港去生活吧。對我來說,香港最大特式就是容納能力,每個人於香港都可以無懼於不同,按自己的心意去生活。而我是很希望,不論由誰去管理香港,香港一樣也會維持這開放開明的取態。這是我們對公平的基礎。」

「就這樣而已?」

「大概就是這樣吧。上路以來,我才開始學懂得直斥其非,例如有中國人在街上大小二便,要能夠埋去勸止,不帶批判,我真學了很久。有時我想,就是維持自己生活最大的空間感與自由度,其實是由每個人去實行起來。我不是執政者,沒有權力去做些甚麼,然而我還是有點天真的,只要有質數的公民到達一定數量,社會就會發生轉變,而這其實是以每天日復日的生活累積已成。」

然後,兩個女子,就跟一個從未踏足過香港的老外,描述了自由行與香港的所作所為。我倒是沒想到,香港人一般的觀感,其實連於香港生活的EXPAT也是極之認同。

這一星期以來,跟日本人,德國人,加拿大人,西班牙人,奧地利人,英國人,談起香港及中國,我開始發現,還沒有摸清狀況的,仿佛就只得中國人。

談著談著,又見早上五點。累極倒頭大睡,醒來第一時間就想到:

「港人治港」

你可以改我們的區旗,決定我們的管理層,甚至要求我們唱一首極其難以認同的國歌。然而我想,對自己MOTHERLAND的一份LOYALTY,是從心而發的。假如有人仍然相信,忠誠是能夠通過利益買到的,那人大概是自己在找自己笨。

有時人在外,參與不到很多的行動,無法跟香港人一起經歷這種種,然而每一天,我也很實在的活著,能夠跟世界各地的人溶洽共處,交換心中腦裡的感思。有時我很感恩,因為他們大多數都希望會再見到我這個來自香港的女仔。

路上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假如每個人,於世界地圖上的每一個國家,都能交上一個朋友,那大概世界很快就會和平:真情地一起笑過,心底裡當然是想你安好,怎會不想你安好呢?

我還是寧願相信,笑聲可以救到地球,笑聲也可以保家衛國。也許對某些人來說,最大的革命,是放下苦讀,放下正邪錯對,就做過可以開懷大笑的人。

今天也收到法國朋友電郵,叫我一定要上街,他全力支持。我想,假如我就是一個小香港,這幾天來,所收到的所有關懷與祝福,也就叫我知道,就算獨個上路,我真正從不孤單。


Wednesday, October 1, 2014

First Week In Kyoto

轉眼住在京都一星期,開始有基本方向感,十來人圍在檯邊,萍水相逢,今天認識,明天一散,就不知何年會再遇得上。

如今男生見面,自我介紹,是以寫甚麼程式為開頭的。C++, C#,還有不知甚麼的。一台男生,竟然全部都是Techie:倫敦劍橋紐卡素馬德里,當然很理所當然地為西門子效力過的德國人。

看著他們,我又自覺活於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世界當中。這幫人當中,有人是真實的BITCOIN使用者,原來倫敦已經有兩家銀行,提供以櫃員機即時轉帳到BITCOIN的服務,能夠於智能手機使用BITCOIN,衣食住行,按圖索引,以BITCOIN結帳,連語言學校都可使用。我詫異,問這BITCOIN是怎樣賺來的?沒想到,這個才剛三十歲的男生,是第一批通過提供伺服器,以自己資源賺到BITCOIN的人,不像如今,只能以現金兌換。

他說,都因為強國人,以工廠規模的伺服器搶BITCOIN,破壞了整個生態,如今才會膠著,不然想必有更多人可以參與到。

然後我們說起,網絡應用走到今日,就好像沒了當年的興奮。然後不知怎的,被發現了我一個四處走,就是想開始應用GPS系統。我賊賊地笑,GPS不成坐在家中來用吧?然後在坐就有人噓了,說那些系統不夠挑戰性。

然而返回現實,我還是個會為兩百円買來十來廿個薯仔洋蔥沾沾自喜,歐巴桑似的,連日本隊友都O嘴,這兩大袋,兩百円?

昨夜跟西班牙男生外出唱K,玩到今早六點;約了德國男生十一時,十二時才突然紮醒,他好耐性說,就知我今早才回來,凡正是吃午餐,不著急,就讓我多睡一回,沒有來敲門。那體貼。撐著頭痛矇著眼,遇上那四個西班牙男生,正要啟程往富士山出發,每個都抱抱,面上親兩口,倫敦那個要我答應再見面,我笑笑說,來日方長。

京都雖然已有秋意,然而陽光普照,我跟德國男生散步去千本鳥居,體驗了地道滋味。也許身邊有人遷就著,我也就重拾了丁點任性,開始對身邊事物有了種新的好奇。回來的路上,我們穿過小街窄巷,探險似的。到達河邊時,他輕巧的問我,昨夜有沒有跟西班牙人發生甚麼。

我抬頭望望京都的藍天,才兩三個小時,陽光已經是另一狀態。我深呼吸一下,無法相信,我只是來了一個星期。然後我說了一句::


「I usually don't shit where I eat.」

Friday, September 26, 2014

Nippon, oishi das!!

轉眼到埗又十日,跟倉鼠小姐同遊,我懶得就懶,書也不看,她說去哪,我就跟著。難得有人帶我。五六天下來,竟然一次夜泡也沒有,早上自由活動,中午會合直落。食物點得一桌都是,照片當然可觀,然而每樣分一半,似是試味試味。然而三兩天後,肚子也還是凸了出來。我尖叫:「倉鼠帶我來,讓日本人攪大我個肚!」道別時,她竟還好意思說:「希望你早日找到個真攪大你的日本人。」呀,雞肉刺身我們嚐了,生雞肝也吃上,就是想不起有吃到豹膽子。

真是的,日本男人的身栽,會是我杯茶嗎?

今次之行,可是有點苦了倉鼠小姐,商業味道濃厚的店子,我根本不願進入。也許是小時讀了太多日本美食漫畫,潛移默化,就信食物裡頭,還是能吃到一份心,一種情。走在街上,過華麗美觀的門而不入,就要走到小巷裡尋找那些小店。味道是不是上盛呢?我對日本菜沒有透徹了解,然而還是嚐到那一點真意。

到過幾家由夫妻倆一腳踢搞掂的店子,日出日落,就是跟老伴合作。老主顧前來,一個人,吃上兩杯吃點食物,言笑間又三兩個小時。就如昨天我到的店子,就八個座位,連我四個客人,其實已經剛好。這種店子,怎能賺錢呢真是?再揮霍,也不過五六千,還要是円。不過味道很實在,嘗得出他們對煮食的態度。有時我到燒鳥店,六點到三點,每一串都燒得一絲不苟,還有時間對每個顧客親切。叫我想起香港某幾間店。


「默契。你看到他倆的默契嗎?」倉鼠小姐似要尖叫的說道。


然而說實在,炭香味實在難以抗拒。有時走過嗅到那炭香味,我就想,怎麼不能買一串?廿五點五吋的腰圍還是必須要留著的。像香港,行過篤串魚旦,過了癮又不必內疚。正如那天我在炸物店吃到炸矮瓜時,就想,假如某天有間吧,行入去,可以舒舒服服坐低,叫杯酒,吃下煎釀三寶,再唔係炸蕃薯呀?關東煮點解唔可以係豬皮蘿蔔?

雖然雖然,炭香串燒跟燒肉,總是讓我條件反射式的口水直流。

正如那天跟倉鼠小姐亂逛,原本是找串燒的,然而卻進到燒肉店。當時已經十時半,我餓得發荒,不懂看餐牌也就亂點,還好倉鼠小姐眼利,看到有拼盆二人前,有五款食物,來到才知是:豬軟骨,豬肚,豬腸,豬心,豬頸;哪豬軟骨好吃得叫我再吃一碟也可以。

炭火熊熊,於半露天的位置烤肉,我忽然幽幽的說:「有時就是想念這種小情小趣吧?」

也不用太刻意的。兩個人見面,就去吃一頓,三兩小時,要自己動手,邊喝啤酒抽幾根煙。

跟別人做,是無聊。就是因為跟你一起,於是都成了生趣。

然後是你翻烤肉時的那個微笑。

吃豬腸的樣貌,原本只得你可以見到。然而你不在我身旁,就讓倉鼠小姐看到了。還好她應該忘著吃,一次也沒有注意上我臉上的表情。

不過說實在,日本人仿佛不懂吃豬耳朵及豬臉,給我外公來到,肯定會說:「日本人懂甚麼吃?」


Wednesday, September 3, 2014

都是亂說的

讀才子專欄,說夜店文化及台灣富二代迷姦案,意見欄中有人說,不覺得那些『妓女』無辜。呀,竟用上『妓女』來形容案中人。到底甚麼是『妓女』呢?穿低胸衫短裙子來取悅男人的女人?真是的。

女人穿某些衣服,展現另一種美態,甚至釋放某些慾望,若然當中包括淫蕩的感覺,不是『淫娃』也離『蕩婦』不遠吧?

有時我穿得我很炫,就早兩天,跟家中長老吃晚飯,我想穿新鞋子,就穿了個PUNK PUNK地的造型::超短裙,四吋PLATFORM高根鞋,半透明白色上衣黑色胸罩,然而家中五位長老還是笑逐顏開,還送我一支九二年珍藏紅酒。六星酒店中菜廳還是恭恭敬敬,還打趣說,我下星期來喝茶的話,請我吃蛋撻。

親戚閒話少不免,甚至有人明言我逢人電。背脊上的箭與標籤也許難數算,然而我就知道,誰與誰從來不帶有色眼鏡看我,於是我就更肆意的撒嬌,幾十歲人,還是會纏著太婆婆要扭抱。世界上,大概就只得這老太太一看我就知我乖,就算我裝妖女打扮,她還是獎我吃糖果。


真的,很多異性我都會抱,有時是感謝,有時是道別,很多時只是見到你真好。有時我出外,男生見我,站起來抱我,於兩邊臉頰上印上一吻,然後望著我眼睛說上幾句,對我來說都是尊重。曾有口痕友問我為什大細,抱呢個又不抱那個,我心想,親厚這回事可有得裝出來?交情未到,也無用將就亂抱。

就如早兩星期,於夜店中遇上幾年不見的DJ,抱過候寒暄兩句,他就告訴我,今年最瘋狂的新聞,是他為人父了。你知我
一高興,手就伸出去抱他,然後狂說Mazel Tov。於有人喜歡將「有圖有真相」掛於口邊的年頭,就這一個鏡頭,「証據確鑿」:夜場攬仔,狀甚親熱。

鏡頭背後,是九年的交情,幾年的共事。
這些資料又要怎樣填補。

見過鬼後是否怕黑?有人向我通過風報過信,當時我也沒想到這人有何機心,也許是為著保護我?然而我就是很怕這些突如其來的資訊。反正我人也不算八卦:男人另有女伴我早已側聞,有人要肯定我知悉,真是多謝夾盛為。


其實我有點怕人,尤其那些喜歡扮鬼的人。真關心一個人,會得輕柔地打探一下,稍稍顧及顏面及感受。那種報料的,說八卦的取態,才叫我真正難過:都當我是甚麼人呢?當天你拖著另一個她於人前亮相時,你就應該清楚,我餘生的幸福不用勞煩閣下操心。不見幾年,怎麼你似矮了三幾吋?

之前認識過很惹火的男生,惹火的程度,是連我也會避諱:狗仔隊喜歡為他做新聞,度身訂造的,莫需有的。我看那男生,這年紀,為甚要受這些攻擊呢?當時我跟他聊天,他說,面對的人事複雜了,也不是純為是非,只是圈中誰不需要機會呢?出鏡的機會,發揮的機會,學習的機會。這些機會雖說不少,也不是人人有份的。有時一個機會來到,打開了其他機會。身邊是同期出道的,合作過的,舊友開口問能否幫上一把,那到底要怎麼辦?英文中有句說話,叫JADED,就是圓滑過頭。做人太圓滑,就覺顯老。然而他那年紀,起碼值得朝氣勃勃多三五七年。他對我說,自己變得連真心話都不敢多說,有時甚至但覺,面具在眼前盯著自己,內心會掙扎,仿似帶上這面具,一切也就會得到解決。然而這面具,帶得上又除不除得下?假如面具真有幫助。

然而帶面具又是否軟弱的證明呢?
是逃避?
還是我們仍然自持年輕,才會傲慢的自以為不需要面具去保護?


微微的燈光映照著他五官,影子上的輪廓,雖不說是最好看的,然而竟滲著這一份哀愁,叫我想起少年的煩惱,那不屬於我的頭痛。這時又有甚麼好說呢?不也就是抱他一下,若然他想哭出來,那也沒有問題,沒有人會知道他在這個膊頭上稍為棲息過。

反正明天,他那個招牌的燦爛笑容,仍然會出現於不同媒體之上。


然而於其他人眼中,那兩個身影,是繾綣,是談情。沒有人想過,我只不過是個旅客,於此時此地,遇上另一個旅客,很自然的就是談談旅途上的人面風景。僅此而已。然而花生友總是扮打哈哈,說我又有新獵物,於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資格當獵人的時候。

涼薄的說話,仍然教我動氣。
人會動情,有其感受,思想。動輒有人說甚麼吃得鹹魚抵得渴,甚麼出得來行預咗要還,我覺得極其不公義,然而這些不公義,平常得其實可能連外出吃午飯時,也會於坐對面的OL口中聽到,其實又有誰會在乎呢?

有時我看著好笑,這些人,還是會追求公義的。然而我都不明白,公義明明可以由你我開始,大家都有自由選擇,例如用甚麼眼光去觀照生命,那不就是民主的實踐?咀邊還是動不動的批判,對你可以說那是言論自由,然而這是否最有建設性的選擇,長期來說會不會讓你成為更有見地的人?


為甚要讓自己要先愚弄自己?

身邊有些朋友,是特惹火的,他們也有累的時候,別人就只認得你一張臉,然而會在乎他們是誰嗎?連粧都不化,別人也會說,你怎麼知那不是素顏的面具?於是也就特別的憐惜這些人,然而卻不想他們了解到這一種感覺。有時人會慨嘆,說甚麼誰會珍惜當你還擁有,然而被愛者的幸運,就是感到完全的滿足,甚麼都不缺。不用開一張清單去數算,沒有DOWN TO THE ITEM的,甚至不需要去珍惜: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愛自己照顧自己就是珍惜,喜樂就常伴左右

千萬別覺得某些那樣特別矜貴,甚麼都當成自己一部份來愛,不起分別心,人才會泰然。

那些口口聲聲說『妓女』的人,『妓女』不是人?你阿媽唔係女人?我都不知為什要為這些動氣。就早兩天,於夜店跟老友吹水,看到三五個穿戴誇張,走路喧鬧,高跟鞋穿不穩的女人,一聽那國語口音,我當然是掩著鼻子走開兩步;然而還是老友涵養功夫比我到家,還是當她們一如任何其他女性的尊重。

有時現實一點看,被說成是妓女又如何?也許就是有人不介意,世界才會又穩定了一點。真是肯露肯睡喜歡錢就可擠身上流?妓女?向上揈
也要講實力,無分性別。

那似得我,見來見去也是老友新朋友也得經熟人先作介紹,人格需有點保證。臨走時他送我下樓,上車前抱我一下親我一口,來不及依依,那邊有人於門口恭候,一見面就拖著我手。若然說這些男人都是當我小妹的來疼愛,因為我特別論盡蠢鈍,有人會相信嗎?

也還好真是有的。

呀,你看我這樣胡謅也搞出兩千多字,亂說的話可真是數量不少呀。

Monday, September 1, 2014

「有啫,真係唔要?」

從前不覺零零七片的動作場面好看,但昨夜看到亞士頓馬田於冰屋通處跑的場面,於又濕又滑又窄的小路上,如燕般奔走,車子性能是否一流?管他呢,然而男人的駕馭能力,就算是裝,也教我為之傾到。

心甘情願。

於是也就原諒了邦女朗。睬,唇槍舌劍三五句,下個鏡頭已經在床上。不知離開池邊走上客房時,LADIES FIRST先行一步,未知邦先生會否向那翹起來的臀部投以欣賞的眼光。一路走上客房時,他會否抱著她的肩,於耳邊說悄悄話;她可是意態撩人,又或會帶著點點含羞,叫他意外中更為興奮?

與異性搭訕,大方得體,也是一門藝術。邦先生說,日落是覓食者出動的時份。看記錄片,動物真正肚餓時,萬一捉不著獵物,追逐後撲空,體力消耗,求生就更不容易。然而他們會否撲向第一頭所見的獵物呢?

也不是的,他們也會稍稍計一計勝算。

難怪都說,別到肚餓才吃飯,吃至七分飽最好。飢不擇食也總算情有可原;明明吃飽肚子,也總是飛禽大咬,甚麼都先吃一口,不喜歡才放下,就那型格,就叫人倒胃口。認真是「你食埋我個份」。

「阿女,有食唔食,罪大惡極。」然後一男子指責排山倒海而來:挑剔、偏食、作對、固執、不合作,還有甚麼?

這情況,跟「有票,真係唔要」有甚麼關係?

然而,我的高潮,雖說是我自己的,也還是自由的。我有自由去選擇自己的高潮,當你指責著我的時候,我望著你,就只是想問:「你對上一次的高潮是怎樣發生的?」

無論你對我有甚麼指責,我仍然知道我值得享有我的高潮,而我能清楚的指出,有甚麼步驟會保障到我最基本的高潮。

定還是我應該問:「高潮的觸動,你還記得否?」

我甚至可以大概說出,一個男人,要大概用怎樣的力度怎樣的情感,於床上對我作出可種的投射,連同抽插的韻律,會讓我有銷魂的感覺。

而假如萬一我要騎在上面,我希望我一樣會小得你冧,已唔係因為你搞唔掂,所要我要自己搞掂。

我甚至知大概咩晒士的賓州最適合我。而我只不過希望,你唔好夾硬推條賓州比我,甚至唔係因為呢條賓周有機會適合我,而只不過係基於:

「有啫,真係唔要?」

於是我就只能夠好認真,用我最大嘅誠懇去問多你一次:
「你到底有無試過高潮?」

如果你真係唔肯定,唔知道,唔清楚;我唔介意高潮齊齊享,介紹幾條啫比你試下 - 唔一定要我自己試過的,縱然世界真係有送禮自奉兩相宜的男人。

但假如接受左你而家UT比我個條賓周,唔單止會限制左我追逐高潮的自由,甚至連我本來已經有的高潮都會被剝奪,咁請問,我唔切左呢條賓周落嚟,讓大家引以為鑒,其實係唔係唔夠「中國式思想」呢,請問?

中國唔係最興「遊街示眾,殺一警百」架咩?

但你知唔知點解我唔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因為我需要高潮,而高潮嘅精要,係忘我嘅信任。

看男人,我想都是看氣量風範名氣再大鈔票再多,舉手投足,就有種揮不去的低俗感覺有時我想,這當中最耐人尋味的是,某種男人鈔票要大把大把的賺,就是為女人要幾個幾個的玩。某些男人我看著作嘔:一是口頭上佔女人便宜的,二是事情應允後,毫不自覺,最好你轉頭忘記,你真要追,他就敷衍了事,一拖再拖。

就好似大家當初都同意要認識個邦先生,邊個認識到,就先結交。突然隊個柒頭皮出來,說他就是零零七。國產零零七呀?我無意對豬肉佬不敬,太陽能電筒我都有用,但我想玩亞士頓馬田,唔係攞你命三千。就算佢周遊列國四圍攬女,望都望佢攬邦女郎啦,唔通攬如花咩。

至於國產零零七是否假冒的?用他們的話,這當中不存在著抄襲。明眼人看著那正版的,更是感慨萬分,有得抄你為甚不抄呢?賓周縱有大小長短,也都還要心啫兩用,才能相得益彰。小雞雞生來早而自由,要裝大賓周的心態格調才是惹人生厭的主因。


就等如明明無高潮過又要扮自己有,問多兩句就話自己「唔志在高潮的一剎」。

「有高潮,真係唔要?」

Thursday, August 28, 2014

初秋的比堅尼

如今才有興趣置一套新比基尼,並開始重拾晨操,司馬之心,我只好為自己辯護:我不過是想念跟海龜游泳。連防晒也打算帶上一箱當禮物送親友。今年夏天,改用防晒噴霧,加拿大出品,無酒精、油、色素、香料;防敏感防水防汗,毫不油膩,叫我歡喜。從前去一次沙灘,磨沙三五次,皮膚還是黏黏的,如今沒這問題,平日外出,照樣塗上。面部防曬,我用澳洲防癌協會出品,無油防敏,又輕又貼面,還稍稍調整面色,才百三港元一支,用上一整個夏天。

比堅尼,原本是沒打算添的。只是閒蕩到Sarks Fifth Avenue網站,被Giego的設計所吸引:Boy Shorts型的小泳褲,並以拼布突顯對比,佻皮活潑,叫我想起跟男生去沙灘暢玩的女生;Ondademar也不俗,於比堅尼上配上掛飾,圖案配色帶著波希米亞風情,叫我想起年輕的戀人,以及無人踏足的秘境沙灘。

然後就收到A君短訊,邀請我參加池邊派對,我笑說:「你有千理眼,知我開小差於網上買比堅尼嗎?」然而我所挑的,都是適合遊玩的,不是於泳池邊擺POSE的那種。就如上星期,有人約我去游水,那種會要求女伴穿甚麼戴甚麼的人。我在想,他大概是Expect女伴連頭髮也梳個池畔裝,下水不濕頭髮,眼睫毛液超防水,唇膏不褪色 - 可幸我還有丁點自知之名,適時推卻。想到這些,就覺累了。搞不好他還喜歡《維多利亞秘密》那種性感,喜歡巴西比堅尼,那我就大概差了好幾吋身高,也剛好差了那幾吋身高。不過他的思言行,總叫我想起,特喜歡眼睛糖果的男人:女伴最好撩人得叫其他人口水直流,然後他適時地過來,一把將你拉入懷,眼神順勢掃過那些展露出失望的面孔,繼而沾沾自喜。

是有這樣的男人的,女友曾經被駕超級跑車的男性邀約,直接要求她穿迷你裙出來,好奇下驅使,她就照辦。沒想到剛上車,男人就直接開口說:「你小腿比例不夠完美,要打透明質酸嗎?當我送你的見面禮。」女友當然哭笑不得,然而也沒想到,這男性也非常坦白,從小他就渴望這火紅色的超級跑車,最希望有個雙腿修長/臉蛋標緻/皮膚嫩白的女友,胸脯大小反而不太介懷,學歷不拘。惹得我倆失笑,總覺他像找一個芭比娃娃。

聽來似是荒謬老土,但假如每次約會前,男人都差人送來裙子首飾,女人又豈會不心動?隨非他品味特差的,然而品味差的人,又豈會這樣對待女生?有時我真正想念這些舊世界的貼心:來家裡按門鈴,見面時遞上鮮花,不論是一支,又或是小小一個Corsage。夜裡送回家,就是送回家,不會借意入屋。然而如今還有人在乎這些禮節嗎?

有傳張大千一生都親自為太太挑鞋,給Carrie Bradshaw聽見,大抵會說:「甚麼?生為女生卻不能Shoe Shopping? 這人是獨裁者嗎?」

Tuesday, August 26, 2014

女生的家電生活

今早烘麵包,放入風炸窩,一百八十度,按下兩分鐘。打開雪櫃拿牛奶,想起有木瓜,就打開另一個雪櫃,拿木瓜出來。再打開碗櫃拿手動攪拌機。想燒熱水,先將冷水載起,再燒一壺新的。將木瓜開半去核,瓜肉放攪拌杯內,倒進牛奶之際,風炸窩叮一聲。呵,幾個工序,竟然只不過兩分鐘?木瓜牛奶,溫熱吐司,牛油伴碟,熱茶,統共只是五分鐘。五分鐘算是甚麼時間,上網看看無聊事轉頭過去。難怪賴在電腦之前,總覺一事無成。

上網亂逛,未知可算是廿二世紀獨有的閒蕩。

而我,竟為家中舊款風筒不設伸縮電線,嘮叨了好幾星期。長輩當然說五六年還操作良好,那是襟用,還好當年買了髮廊級的工具。然而那電線,每天一圈圈的放出來,又一圈圈的套回去,那些重覆但無甚意義的工序,除非我找到一個優雅的姿態去完成這動作。對呀,我其實應該感恩,家中還有如此高質量的電器供我使用,然而那Sophistication 與Sleekness 跟我的美學起了衝突。

於是又遛上網,看獲獎新型瑭磁風筒,不單不傷頭髮,乾髮效能提升了整整一倍, 即平均每日可省下七至十分鐘。我當然大喜,然而還是不配伸縮電線。搞甚麼的呢?我生活上的滿足感,就是來自省去這些小麻煩。例如屋內樓梯走廊換上感應燈,廳中用上遙控燈,涵洗都用上自動鹼液機,按彈式的櫃門;朋友笑問:「幾時安裝電動大床及窗簾,跟紐約的Bachelor Pad比試比試?」

真是見笑了。四個月了,我自在輕嘆,Automation為甚還是可望,已不可及。

你看,我又在為芝麻綠豆唸唸碎。不知怎的,生為女人,想的是便捷,念的是舒適,不知一輩子後,會否發現最愛的人就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祖師奶奶天上有靈,會怎樣看這三四十年的光景,這種種變化?前人又未知可曾推算出來,有女人如我,今天竟以電器為題材;電風筒竟叫我牽腸掛肚,其次是家中的Efficiency 微調,例如是否全線改用遙控燈泡。

未知男人可會明白,頭皮要保持乾爽,濕漉漉的頭皮真會影響健康,而且頭髮會特別油膩。就似我聽個有男人說,女人上髮廊,是浪費金錢,認為此等營生對社會了無貢獻。我也不好意思與之爭論,只是上一次到髮廊洗吹,出來時,頭髮輕了一半,雙膊之上,好久沒有這麼輕盈過,就算你說這是法術,是我笨才受騙,我繼續叱叱稱奇,但也覺無妨:我的頭顱由我頸項支撐,苦樂自知。

Sunday, August 24, 2014

人類最好的朋友

一隻狗,釀出如此風雨。港鐵是想也沒想到會頭痕至此。然而落在某些人眼中,香港人,也真是太單純吧?一條狗,也只不過是一條狗,連這樣也看不開?

正如今日看英國的陳年兒童節目,說二次大戰時,由於德國轟炸倫敦,孩子就往鄉郊去送。豈料看到牛,就驚慌失措得拔足而逃。

有些人相信兇殘是人類生存之本,有人相信人類基因進化,隨著環境及技能的改變,人類的脾性溫和起來。只不過對於影像,太真實的真實,總是叫我們心頭緊皺。

兩鐵合拼之後,水準每況越下,這是事實。從前為甚麼要分兩鐵?因為地鐵火車,雖然都使用路軌,然而本質上,零件技術,雖相似,卻又是兩門專科。為什麼香港地鐵公司當年會受聘到國外作技術顧問?就是因為夠專業,對技術以及地理認識得夠透徹。香港地鐵一直是教世界各地嘆服:地底掘空當隧道,建站,地面的負荷能力,還可以建幾十棟廿多三十層高的大廈?那是七十年代,連高樓大廈還是最新產物的年頭發達國家震驚:亞洲地區的這個小城,土木工程竟精確至此,配上最新研發出的技術;兩樣加起來,不單便於居民出入,更於短時間內解決了人口過度集中的問題,擴大了市中心的版圖,展示了現代化的最新思潮。

九廣東鐵為什麼名堂打不響?因為技術不夠新自十九世紀建立以來,所採用的路軌技術,跟地鐵是兩個年代的產物就正如今日,一樣都是電腦,但麥金塔與視窗根本是兩個體系,你估Bill Gates對麥金塔作業系統瞭如指掌,就如視窗一樣?

香港雖然作為小城,但技術藍圖,由海外專家所策劃。甚麼是專家?就是那種為了研發一粒螺絲釘,花上十年八載的戇居人。研究還不一定有成果。然而這人,還是要養著的,因為他們執著於絲毫不差。有螺絲釘平三十巴仙,就拿去問他,他上手把換一下:「這個精綱密度不夠高,以香港的潮濕天氣,損耗率會增加二十五至三十巴仙。」然後管理層想到:「前線維修人員的工作量將會增加,就算每夥螺絲貨價平百份之三十,但用量, 損耗率, 工作量同時增加,犯不著自找麻煩。」

而這些記錄,都是老老實實的,詳盡的記下。這專家老了走了,還有筆記可供參考繼任人也省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不過世上是真有不相信記錄的人,他們特喜歡實驗,呀,來貨價平三十個百先,員工的月薪,工作多小也是一樣價錢。然而呀,在年報上,就可以很清楚的列出,零件項,削減了三十巴仙成功減低經營成本,股東就算不滿意,起碼也不能挑剔了吧?

然後當然是不養閒雜人等:這個每天把玩螺絲的老頭是誰?還要是有長俸的全職員工?「阿邊個邊個,整個肥雞餐佢提早退休,唔好徙咗個HEAD COUNT。」

有時別人說外國的月亮圓,階級觀念輕,藍白領有最低工資保障收入。然而,他國的教育,是培育出為一口螺絲而執著的人:螺旋紋要穩當,用料要挺得住日晒雨淋;安裝要穩妥,定期檢查更換,不是待壞了才換。各人於自己崗位上做足功夫,就是這種盡責,成就出一個服務團隊。就如搭飛機時,安全降落,乘客鼓掌;離開時衷心對所有員工道謝,感激他們提供一個安全舒適的旅程。這是一份出於同理的同情心,這麼大型的中央運輸系統,一環接一環,都有賴盡責的員工。

然而他們在跟一個怎樣的上司學習呢?管理層是怎樣的取態呢?

兩鐵合併,雖說幾個團隊,然而都是拿著同一個企業文化及指標做事;就算開研討會,來來去去都是自己人,本地另有人才可供意見參考嗎?萬一與上頭意見有出入,敢劈炮嗎?這城就只得這一家公司,人事部一句永不錄用,十幾年寒窗,想栽培幾十年的專業,都成泡影,無法在這行立足了。

唐狗死得冤枉無非是前線人員應變太低這麼多人都出過手,竟然無功而還,眾人還得面對這血腥的一幕。真教人感到無助。希望出手相助的人也別太難過,更不要自責;我相信沒有想這條狗死,也不曾人想過,這狗擋路,該死;亂闖鐵路,死了不值得可憐。

只是大家面對白痴太久,很積了一點戾氣,無端要面對殘酷的畫面,稍有良心的人,又有誰看到而不覺難過?

希望唐狗也原諒我們人類,狗兒的勇氣及堅強,一直令人類自愧不如,所以多年一直厚著臉皮,要跟你們交友。而因為往往於你們身上學懂良多,所以才於未經你們同意下,稱呼你們為「人類最好的朋友」。香港很多大人小友都愛惜你們,一如家人。人類的愚蠢,不作理解,才可活得暢快風流。將來於上水站,總有人會想起你,然後不禁的唉出一聲,感到傷感哀愁。那就希望你會佻皮的笑一笑,就如你活著的時候,從不吝嗇親切的問候。


小唐狗,你是我的良師益友。很高興認識你。

Wednesday, August 20, 2014

二奶台

新屋入伙後,開始重拾電視之樂。喜見二奶台重播老餅節目,小時只是見到明星談得興高彩烈,如今有機會重溫,又是另一重意會。《今夜不設防》我當然眼定定,霑叔的口才當然一流,然而看他代人接物,難怪老友這麼多。蔡瀾文質彬彬,瘦到一條藤,如今的他反而較親切幽默。至於倪老,多年豪情始終不減,真叫人折服。某夜跟家母一同看周潤發的訪問,由小時於長洲的田園生活,到於中環碼頭當咕哩,後來於酒店貪貼士即場被炒,到參與訓練班,再到走埠還是但覺魚旦腸粉最合脾胃;都是跟這城有關的生活,想說似是文學作品,然而沒有大綱,起承轉合都不能規劃。也許更像是一幅圖畫,畫的時候,一筆一劃,都沒有想太多,也不要說別人睇得明白於否,自己看得出喜悅大概也就夠好了。

後來換上《星空下的傾情》,張國榮的真性情,直說:「今日坐得係度嘅,無買物業仆左街九年啦。」九七年的攝製,穩座阿哥寶座的他毫不造作難怪總叫人歡喜。第一次看到薛芷倫的錄像訪問,從前就只知他是波后,沒想到她的聲線,說話的格調內容也有一番魅力。人越大,越發覺靚或有得扮,然而美女的氣質,是修回來的。艷光,是紳士養出來的。張敏也有其美麗,然而於薛芷倫余安安那種歐西時尚,是無法相比的:她們兩人的那頭短髮,真是性感之至,叫我想起女人的風韻。

是日播出最後一集,全都是被刪的片段。有成龍的訪問片段。若非今天看到這錄影,我都差點忘記成龍目不識丁。他說起初到美國之際,別人於酒店留下字條,他拿於手上,四周都是老外,就只能打長途電話會香港找陳自強,逐隻字串出來,讓他解碼。他說,後來慢慢學英文還好,就廿六個字母,抄寫拼音,還容易一點。他直言,就像林建明三個字,林明都懂,建就不懂了。

一個人出來打滾,不認識字,要對他人有份怎樣的信任,才可免去受騙的恐懼?就如我在荷蘭又或德國,連街名站名都說不出時,人還是會慌的。他說不認識字是他很大的.......障礙,似有遺憾之感。後來說到兒子,我也不贅了,只是想說,有時自己對某些有追求,還是過人的追求,家庭生活或多或少也會被犧牲。他也許不是完美,但肯定是性情之人。

最意想不到的是,大家二奶台二奶台的叫了多年,翻箱倒籠,竟然也就記錄八九十年代的某些片段。盧海鵬雖然非我杯茶,然而節目的取態定位,也反映了許多屬於那年頭的風景。如今抽離一點去看,有點像事情發生的時候,大家都忙於吶喊坐威,所謂成功者的優勢,所寫的故事,當然多人收看。如今事過境遷,過去的種種都似跟今天所望向的未來毫無關係時,以無關痛癢的態度去看待這歷史的另一面,也許才發現,這裡頭根本沒有甚麼勝負- 也許他的角色,就是要慰藉另一班人。

你看我,不自覺又感嘆起來。老氣橫秋,怎能惹起狂風浪蝶呢。真是的。不過真要謝謝林伯 - 挺得過,就是向堅持走近了一步。

荒謬的正事

兩個男生抽大麻搞得中港台起哄,三安士有多放房中兩年多,未知這貨是甚麼質數?還要繼續柯打呢。朋友生氣的說,蠢到咁,真不配抽大麻。

唷,難不成連抽大麻也分階級制?但想深一層,Bob Marley會抽次貨嗎?

有次於奧克蘭的咖啡廳,不經意聽到鄰桌兩父子對談。上文下理是,兒子就讀當地名校,校內出了點小風波,父親特地約兒子出來喝咖啡聊聊天。下午六時多,那父親也不客氣的點了一杯白酒。

「你對大麻好奇嗎?」
「。。。。。。」
「想試抽?」
「。。。。。。」
「其實想試抽大麻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我呢,就等到入大學後,當對自制能力有一定的把握才去嘗試。」他頓一頓。

「畢竟,世上有什麼比讓自己失望更令人難過的呢?假若你不想試,就不要為著應酬去抽抽。真想試,就承認想試,你值得對自己誠實。」

那聲線輕鬆中帶恭敬,措詞誠懇,半點不帶教誨。我一怔,差點墮入愛河。情不自禁轉頭去看那父親。五十來歲,一頭銀白短髮,雙眼烱烱有神,穿條子恤衫。他朝我單單眼,我心卜卜跳,噢,被發現了。於是也大著膽,拋他一個滿載欣賞的笑容。他回笑時的英氣叫我至今難忘。

生來最怕中年男人擺款,阿叔講野你要聽那種老氣橫秋,通常叫我肚子咕咕作響。真是巧合啊。

後來兒子開始發現老爸談話開始不專心,轉頭望過來幾次。啊,真正劍眉星目,那綠啡色的眼珠子映照出的自信,是膊頭發育健存的青年人。難怪父子倆可以這樣喝著咖啡來說話。

不過那是紐西蘭,有合法的科學大麻售賣。也許就比較開明。正等如旅居美國多年的朋友對我說,會與女兒抽第一次大麻,還要最頂級的;在安全的環境下,跟最可靠信任的人在一起,其餘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笑說:「那以後跟朋友抽次貨,就想起老爸還是最COOL的,對吧?」

對大麻的容納程度,各人有異;然而文革式認錯,又可真有必要?台灣的民情總是叫我感到頭皮發麻。有時想,簽了約就要為公司效力,以公司利益為前題。這些向「公眾交待」的記招,是台前的事。望只望幕後也有良師益友開解開解這男生。

至於被捕影片流出,這才教我震驚。
是如何流到傳媒手上?

犯法,最多承擔法律責任。如今由執法機關手上漏出這批證據,跟要犯人遊街示眾有分別嗎?司法制度我不好評論,但那居心可真叫人心寒。法律最基本是保障任何人均獲得公平審訊的機會,就算證據確鑿,連罪都認了,法官一日未宣判,這人都應該只是一個疑犯。

最近英國劇SILK第三季,皇家大狀就於這個「可能有罪」或「可能無辜」的眼節位上很著了一點墨。何真沒想到,證辯雙方於法庭之上,也需面對「寧願」這回事:「寧願」放生一次,還是「寧願」有殺錯無放過。

難怪當大狀的他,思緒總是為時運命運神傷。也難怪這麼有心機學佛理。

當然,說到這,我自覺是富裕的人:有相信司法的能力,也還有一個相對健存的司法制度可以信任。打開世界地圖看一看,就懂得自己何其幸運,然而當有人問制度這事可有真正公允,那恐怕就只得問問柏拉圖。

就似我當日初與英國同屋相處,他說:「我怎會假設政府是說謊的呢?國民被騙不見得會讓國家更宜於管理。」當時我差點哭出來,也許這十年來,就是欠了這點歸屬感,人才搞得差點神經衰弱。

還是朋友的朋友說得好:「為什麼還不討論開放大麻?」

聽似荒謬,然而卻是三天以來,我聽/看過最具正面建設性的意見。

Tuesday, August 19, 2014

鄉下味


剛才與小綽散步,忽然一陣風吹過,撲鼻的番石榴香,抬頭找番石榴樹,卻沒有看到,後來於地上看到一個小番石榴,姆指大小的,想收成期快到了吧?回來於網上找資料,知收成期由十月開始,直到二月。啊,如今我好期待呢。未知行過那番石榴樹又會否不禁流口水呢?

這個暑假,享受過鄰居所贈的黃皮及龍眼,的的式式,然而那鮮甜,卻是非畢墨所能形容。
當然也跟鄰居的友善有關。之前朋友來探我,對於要從村口徒步走十五分鐘進來,難以置信。然而這幾個月來,春花過又到夏花,樹葉的顏色一直改變,沿路又可看到鄰居的收成:粟米,苦瓜,朱鼎蘭,百合花;再加上一片綠悠悠的山嶺;日間就看看遠景,晚上抬頭望星月,蟲鳴伴著螢火蟲飛舞;嗡起鼻頭嗅嗅,發現日夜間的樹香也有不同味道。

如今初秋已至,秋風剛起,我又聽到我最喜歡的樹葉聲,沙沙作嚮,總叫我耳朵快樂起來。

散步後,一打開家門,又是撲鼻的花香,一嗅就認出是家母所用的《愛馬仕日子》。之前我貪玩,借來噴上,感覺就似是小女孩借媽媽的高跟鞋來穿,臉上是塗得烏哩馬詫的化裝。有些味道,真是急不來;再上盛幽雅,還沒到那道行級數,也無謂硬來。正如我十六歲那年,第一瓶香水就是香奈兒五號;但覺有股爽身粉味,很叫我歡喜。

四十年代,瑪麗蓮夢露被電台訪問,主持問:「你晚上通常穿甚麼入睡?」大美人笑嘻嘻說:「香奈兒五號呀。」啊?就穿香水來睡?是「只穿」嗎?真叫人想入非非。香奈兒上年度香水廣告,也索性抽回這段聲帶來用,幾十年後翻叮,照樣成為一時佳話。

如今回看當年的自己,是有點太天真了吧?香奈兒五號有爽身粉香氣?

然而我對爽身粉香是有點過份依戀,總叫我想起嬰兒香。爽身粉至今我還會用上,壯生嬰兒到王薇薇的,都有存貨,然而總是塗得不均勻,常在手踭或小腿後留下一笪笪白,叫人發笑。

香水香氣,總叫我想起巴黎。那些精品香水店,教我知道嗅覺也有其想像的一片天地,勾劃著某種感覺。後來讀文,得知當年瑪麗皇后思鄉,總是想念奧地利鄉下的自然氣色,每天於皇宮中擺上大量鮮花,就為重塑空氣中的花草香味。後來當然有專人為皇后調上幾瓶香水,依她記憶或想像中的香氣。反而比較沒想到的是,皇后於逃離之際,亦不忘帶上自己的香水,小小的一個藥瓶份,臨終前就托孤於親信,說這就是自己塗在頸背後的香氣。

後來和平了,女親信也保得住小命,就四出找人重塑這香水的配方。然而她也真夠厚道,沒有言明這就是瑪麗皇后最後的香水,也沒有標個尾會大做文章,於是這個秘密,竟然就被保存上兩百多年。直到近年有人收購某老字號香水公司,翻閱公司配方錄,發現這古方,附上的人名讓他起了好奇,追查下,發現這竟然就是鼎鼎瑪麗皇后的最後香氣。於是他就再以自己的想像,調出一瓶名叫「黑玉」的香水,售價相宜,想一澤皇后香氣,所費無幾。

然而我比較婆媽,皇后最後的香氣?還是待我七老八十時才用吧?然而來日方長,誰能說不能擁有一瓶鄉下味香水?就黃皮龍眼蕃石榴芒果檸檬.....

那加不加荔枝好?

豬潤、沒女阿銀、香港

一覺醒來,渴,頸渴。撐著下樓到廚房,竟然叫有煲白粥。大喜,感動,然而還是渴湯,就乖乖的磨薑汁來醃豬潤,豬潤一塊,手板般大,軟軟的,彷似大力一點便會將之弄傷。我想起人心肉造,肌肉組織的奇妙,有這麼多韌度。然後我忽然覺得感恩,還好有華記農場,想起十多年,每次吃內臟都會想到食物安全,然後不得而放棄。還好如今有華記,不然就不能安心的重拾這小時候的滋味。路上的時候,其實我有做家常菜的,但那豬肉的味道,總欠上點點風味;切法當然也大大不同:排骨總是太大條,瘦肉就只買到fillet, 豬蹍當然就是異想天開了。有次我到Butcher買肉,要豬踭位,大叔瞪大眼望我,我又笑嘻嘻問有無豬頸肉,他差點沒趕我走,奇怪的亞洲女孩,我似聽到他說。

有人問我豬踭是不是特別好吃。我怎麼知道?就知道用來煲湯,沾豉油來吃,肉爽脆彈甜,從不覺厭。每次回港,我煲湯總教阿媽搖頭:西洋菜湯用上大半斤豬踭,阿媽嘩嘩大叫,這煲有多大?怎麼要用這麼大舊肉?然而我真喜歡吃豬踭嘛。那肉我總是煲到鬆鬆爛爛,就只得我媽才煲到那爽脆彈的質地。我通常都霸著來吃,平日兩條小狗總叫我心軟,然而豬踭在前,任牠倆口水流到地上,也最多只是請牠倆吃南北杏;到最後才分他們小小肉。哈哈。

還好發現了華記豬肉,之前跟外公特地去街市找專買攤位,那肉價叫他牙痛咁聲。然而肉中那股清甜,連他也直豎姆指讚好。早兩天跟他喝過早茶後逛街,天時暑熱,就去逛超市。見有華記豬肉,我這又想買,那又想買,後來挑上豬潤、排骨、豬扒、瘦肉、免治豬肉,買得連阿姐都探頭來看我;我就問,怎麼沒有豬手?她說,太貴了,要百六七塊一只,很小有人買。我吐吐舌頭,嘩,這麼貴;於是又買了兩包豬腳。

外公問我怎麼上倉似的;然而華記實在不好找,那就買定放冰箱,兩星期份。

吃著豬潤時,電視剛播沒女,那個叫阿銀的女人,很激昂的說,希望有一天,不再分甚麼香港人,大陸人,不用再有甚麼單程證雙程證;不知怎的,我喝著豬潤水,竟覺特別的感恩。有時大家爭論香港價值,說移民又或甚麼獅子山精神,我真想問,豬潤水你喝過沒有?豬潤麵豬潤粥,還有豬潤燒賣,豬潤腸粉?香港人養香港豬,不會為兩個錢灌水打藥,還有傻頭自掏荷包,十年精神心機,將本地豬混種改良,留下本土的美味,而且吃不壞人的豬。

若問甚麼是香港人?我們於香港賺到錢,不用寄回鄉下,我們係度搵係度洗,唔係係度死慳死抵搬啲錢返鄉下用。

買一塊手掌大的華記豬潤,要多小錢?是十多塊錢。華記豬肉是一般豬肉的兩倍多價錢。然而我不會嫌貴,只是想更多人可以吃到。我還會支持繼續華記,因為這裡已經是我的鄉下。所以華記一定要得,不單為保存本土的味道,也為一家大細吃得安樂放心。我從不會曾想過,花這些錢,倒不如省下來,回大陸吃頓好的;我也不會嫌香港的屋貴,我只會嫌啲樓起得唔夠好,PERIOD BUILDING的保育不足,以居住來計,性價比開始滑落,或會削弱競爭力。

我唔會為左百幾萬有兩千呎屋住而考慮搬返大陸。假如我會搬去一個地方,一定係因為果個地方美麗: 有可靠的社區,有良好的制度;有充裕的資源及機會;讓人可以良知來活。

就算比貴啲都值得。

這才是我的香港,我的鄉下。有時人在歐洲,你知,好多人扮野,都洽下我啲新移民,然而我實在不知怎麼跟他們說,我來自一個叫香港的城市,那是我的鄉下,但我總是想看到比我們更傑出或更優秀的城市,所以才來到你面前。但你可否告知我,我要找的城市到底在那兒?

如今我開始再吃豬潤,連劉小綽也有得益,波菜煮豬潤,再用攪拌機打個稀巴爛,分好一份份放冰格,三兩天給劉小綽一份,讓他老人家補鐵補鈣,老而堅挺,哈哈。

還有就是,我所認識的香港人,不會因為自覺條件不夠,退已求其次下找個伴侶。我所認識的香港人,就算刻下條件不夠,也會拿出勇氣追求心中最嚮往的愛人。

Monday, August 18, 2014

是夜在聽王菲,非我杯茶,然而Singalong的時候,我卻但覺,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於大廳中獨唱不屬於我的歌,你就是唯一的聽眾;而你說,我唱得比自己想像中好,就只得我不知道。

人海中,歌是否都是為你而唱。
就那就似問,眼淚是否都只該為一個人而流。


「拋得開手裡玩具 先懂得好好進睡
深谷都攀過後 從泥濘尋到這不甘心相信的金句」

也許有天,真能夠把你當是朋友時,我會問你借雙耳朵,
是不是唱歌都沒有所謂。反正我說甚麼你都會當歌聽。

我只是一直逃避,呷著干邑的你,是否都是我。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也只有我。

Saturday, August 16, 2014

沒女

沒女無人願提,那就好了,可以當是一個普通電視節目來看,非話題之作來看待。甚麼是普通電視節目呢?就是無聊,通俗,水準普通;那很識合普通人,包括觀眾如我。

至於參加者,是平庸。平庸的人,普通人不會想記得;就算記得,也能夠輕易忘記,又或者寧願忘記的人。普通人對普通人,尚有同理心;然而普通人對平庸人,就是,就算對方行到你跟前,你都會客氣問句:「請問有甚麼貴幹?」

假如她說一句:「Just to say hi」,反應大概不是回以一笑,而是介乎於起雞皮及反胃之間,然後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後踏半步。

亞怡就是如此一個平庸的人。然而這次,因為沒有牽扯進男女關係,少了那要功利情愛,簡單直接了當:讓一個平庸女生,當一次主角,作一次公開演唱。

呀,真是呢。這麼無聊!都三十歲多歲人了吧?兩百磅還是十多歲孩子的媽媽,還發這些不切實際的明星夢?也不拿鏡子看看自己。

然而她就是於鏡子看了自己這些年,才一直提不起勇氣吧?

在街頭表演時,唱至副歌部份,她的舉手投足,那投入的影像叫我難忘。相比起半年前的樣子,對,瘦了也還是肥,然而她看人的眼神,柔和了;她的笑容,真的綻放得開;心中開始有喜樂。不是說相由心生?如今她這樣子,打照臉時,起碼會得到一個笑容。

節目不斷說自信,甚至嘗試定義自信,又或讓阿怡去說出對自信的感悟,然而我想,那忘我的投入,那怕只是短短一兩分鐘,然而誰可以說,剎那非永恆呢? 那怕有人會說那是情緒高脹的自我陶醉;然而,誰管他呢?

誰說天生有材,然而平庸,自己還未發掘得到自己的特質,就只對某小小自覺比較有信心,還自知不是優異;可是就這樣已經幾十年了,還要自扁不夠優異,還要抑壓自己,連自己都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嗎?

被Deny;無論Deny你的是誰,可能是別人,也可能是自己,然而就是那Denial,人才會欠缺勇氣的去真正活出自己。

然而其實我覺得阿怡最大的幸福,不是因為她怎樣實現到自己的小夢想,是她的兒子,由此之終,說起媽媽,還是有一種打從心底的嬌嗲。孩子不會親近一個真正壞透了的人。無論亞怡前生怎樣不滯,她大概不是對兒子計較的人。

在表演過後,兒子很孩子氣很嬌嗲的說:「我覺得媽咪好叻」,那表情那聲音,叫我覺得,就算阿怡想繼續唱歌跳舞,只要她繼續保持這份自信,無論做些甚麼,這孩子還是會覺得媽咪好叻。

節目中雖有很多道理觀點叫我目瞪口呆,然而作為一個普通觀眾,看一個普通電視節目,起碼這女生沒有退避,亦沒有退縮,於自己能力範圍內,完成了自己當日定下的目標。

她為自己寫下了成功的一章。

是甚麼讓人脫離平庸呢?就是一個平庸的人,開始有了賞試,建立有經驗,甚至有心德跟別人分享。於是人就開始從平庸變為普通,因為開始理解並使用到自己的能力。

成功無分大小,成功其實比想像中普通。

呀,因為阿怡,是夜讓我自覺又普通了一點,因為香港起碼多了一個普通人。 ;)

Friday, August 15, 2014

澳門咆哮時....

今日係澳門的士站比兩個強國麻甩佬打尖,我就怒啤佢,好認真地同佢地講:「唔該排隊。」

後面有人以為我唔識煲冬瓜,仲同我翻譯囉。

點知佢仲扯開嗓門惡人先告狀:「我們有排!車來了這麼久,你不動我們就去囉。怎麼知道你要坐是不坐!」

我聽到梗係扯火,縱然我已經四十個鐘無大聲講過一句說話。

正當我開口打算咆哮之際..........................

我流左口水囉。

係一開口就流囉。

仲唔小囉。
係流到落下爬好在無滴落心口囉。

成條隊十幾個人都O咗嘴。
包括果兩個麻甩佬。
其中一個仲笑左囉。

之但係,我抖住啲口水都仲要咆哮囉。

「車裡頭有人,你看不出來的嗎?那我怎麼上車?」然後就用手指篤我自己個頭:「用一下你的腦袋,可以嗎?還有,你排在那?這車我不要,也輪不到你!」

然後就轉身上車。
跟住連我自己都忍唔住喪笑囉。

下午四點半,我仲係尋晚個PARTY LOOK,踢住對四吋高高根鞋,但已經係一滴裝都無的素顏,一邊膊頭咩住個CLUTCH,但另一隻手係拎住個黃色背心膠袋(杏仁餅),要排隊搭的士已經夠YAP,仲要係街頭開口鬧人,但一開口就流口水囉唔該。

然後當我同的士司機講事發經過時,佢竟然話:
「係囉,啲大陸人搞到你哋女士出街想LADY啲都唔得囉!」

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頭先話比阿娘聽事發經過,佢竟然話:

「女,你見到強國麻甩佬都流口水?」

Monday, August 11, 2014

豬妹妹

見跟晚飯還有個多小時,就到彭福公園去走走,沿路已經見有很多狗兒,快樂得不願走的,累得趴在地下不願動的,不斷交波給主人掉的;大人有大人說笑,孩子們就各自奔走嬉戲,則兩頰通紅,蘋果似的。悠閒的樂在其中,啊,那是我所喜歡的畫面。

是日小綽不在身邊,我也樂得來拍拍照散散步。有些狗兒實在可愛,引不著逗逗他們,又開始不捨放手了。當然,看到了一頭很像阿妹的。然而她坐在檯上,公主似的,被一幫人圍著。我看著看著,真是想抱起她,深深的嗅一下她的身體。豬妹味。呀,我所想念的豬妹味,她身上獨有的騷味,洗不走的。從前總是笑她豬妹,也沒辦法,腳短毛長,不是黏著大小便,就是乾草樹枝。真是拿她沒辦法。掛短頭髮時,可愛活潑;然而我還是喜歡她長毛的樣子,身上的金黃色閃閃發光,小小的一張臉,差點要撥開毛髮去找。然而不論長髮短髮,一抱起她,還是會嗅嗅她的體氣:「唷,豬妹味。」

那時我抱她在心口問:「到底你是豬妹,所以才臭澎澎;還是因為臭澎澎,所以才是豬妹?」她眼光光的看我,帶點得戚的佻皮,但笑而不語。

豬妹呀豬妹,沒有你賊賊的躲起來跟我躲貓貓,這屋似靜了下來。你知阿哥沒有甚麼體味,抱著的時候,我從不會叫他豬仔。不,不,哥哥豬是另一個型像。妹妹豬是你,才是你,只有你。

噢,我親愛的妹妹豬。像一團毛球的狗兒。沒有你關注的蟲蟲,也就是一條蟲蟲,不是阿妹發現的蟲蟲,不是阿妹盯著的蟲蟲,也不是阿妹追過的。有時連拖地吸塵都不好玩了,沒有了你追著吸塵機來吠,又或啊一聲的跑去躲起來。

只不過是做家務,僅此而以。

回頭時少再也迎不上那嬌悄帶笑的注視: 水汪汪的,嗲氣的,總是帶著好奇的。

心裡還有你的份量,然而生活中再也不見那蹤影;有時只是想伸手抱著你,抱過夠才放手,你跑走就把你抱回來,就放你於床上沙發上,抱著親著,然而呀,抱著的不論是誰,也不會再是你,不是我的豬妹,對吧?

只有豬妹會如你般親我,當初也不過因為你如此親我,所以才是豬妹。

呀,我親愛的傻豬妹。

如今重看你最初的樣子,我還是會大大力的啜你一啖,不論之後給你剪上了多小個髮型,我還是但覺你原本就可愛,還是不會離開最當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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