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September 27, 2020

仍然在追逐著語文的小半點,視為調劑。例如ひ(Hi)於日文解「日」,或「秘」。

'Hi' thus.

心底裡仍然悶透,這城此刻,這盛世。如果當初痛恨過招搖得志,那大概AOD真正值得痛恨。

偏偏他願意出席。

那天,他傳我短訊:「…十點左右回來。」我望著那幾隻字,想了好一陣子。最終決定,他的簡單大概沒有factor in 到我的咬文。

「我不過糾結於更正他的造句。」我試圖自我說服。

幾天後,我們談到半點現狀,生存及工作。他再次問及我的助理,而這次,要吞回肚中的說話是:

「如果他學會你們的語文,我應該是先會打跛他雙腿。」

而這算自私嗎?助理拿捏得到英式思理,實屬巧合。我不敢掉以輕心。
錢之外,還有文化。

香港這城,其實就是如此奇怪。兩個人的親密舉動,居然包括共享助理。從前,我的助理就跟我說:

「壓力奇大。」

也沒辦法。他照見出我跟男人間的距離。所知所作,所要面對的,都只能保持平衡。

但他明明是經我培養的。

後來,男人的助理,有跟我胡混過。有時多喝兩杯,她就勸我。當時,我當然沒有先知,但後覺仍然圍繞於我跟男人間的距離。

熟悉或陌生,居然似呼吸,叫關係得到乃以維生的必須。

無論如何。當AOD以「回來」暱稱「見面」,迷茫居然湧上。
某時,我真恨我自己,男人肯說甜言時,我為甚要提醒他自制?

當再次處身於某地方時,我首先記起的,居然是盛夏的某3個小時。
那天,那個吻過我又消失的人來找我。

原本在畔嬉戲的我,似有某種感應,依依的在某刻離開。
電梯於我眼前開門時,他已經在裡頭。

不遲不早的。

「去幾樓呀?」短髮、太陽鏡及口罩,他沒有認出我,於是我開口。(雖然我覺得是因為我低胸佢唔敢望。)

「呀?咁有緣嘅?」他沒頭沒腦的說出。(心裡已經想問佢個vocab 係邊年嘅edition。雖然我笑。)

由我於電梯遇上他開始,AOD的短訊,就接續而來。
幾乎就要問我跟誰在一起。

「哪你跟朋友午餐過後,我來見你一會好嗎?」AOD問。

某時,喜歡一個人時的卑微,我總是無力招架。

解釋不到的心電: 電梯的偶遇,AOD的短訊,都是感應。

而我無法抵賴。這些年來,AOD從未叫我孤枕。想對於自第一晚起就掉下我的那人。

「我會有抱著你睡的記憶嗎?」我曾經虛弱的問。
「我安排。」他答。

十多年前的一夜,我無法再忍受無止境的安排。他說,他只有35分鐘,如果我必須要見面。

於惡言出現前,就已經35分鐘。獨自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我感到虛弱。於是就發短訊問AOD在哪。

15分鐘後,AOD將我接走。

今年一月,他於十多年後,他再「安排」跟我午餐。我沒料到甜品先上,先嘗到他的唇。

晚上,我於床上跟AOD說:
「到底是為甚麼繼續?終我一生,也不會渴望成為你的人。」

然後整夜,我輾轉反側。記得自己花過心神練習恭維。

「恭喜你成為貓的父親呢!」

2019年時,新春的裡原宿,我跟小女友宣告:「這一年,我大概要學習沒有他的生活,不再著重於他的已讀不回,不再為更新而失落,雖然他是我第一個讀者,而我幾近偏執的相信他的在乎:但,如今,我需要有愛侶!」

2020 年1月,於那個吻後的10個小時,AOD在我旁邊。幾多夜,幾多次,於幾多檸檬又幾多閉門羹後。

8月時,他願意做先醒來的那位,打點早餐,或入錶,甚至預留一整週末給我。
只是仍然忍受不了購物是我的生理需要。

但如果人多多小小會犯賤,那我承認我主導著莫須有的分離,而且我極不適應。

有時我也會問:夜裡總是缺席的他,可曾於日間缺席?

如果在身邊,他大概會比我早起床,做他自己所想做的。必須做的,一般有人負責。例如入錶,他會叫人打點。而早餐是酒店的責任,合意與否在於酒店質素。

我認得他的安排。Delegations, sense of responsibilities, fulfillment, deliveries.

Promises.

Best interests. 

而我,甚至AOD,處身於栽種sense of responsibility的情況。而有時,我都質疑「以身作則」可以走得多遠。

但AOD對我忍耐,甚至忍讓。他容許我做白痴星人。我真係唔知嘅,其實好多。而我嘅所知嘅,屬於小數民族。

有時人在位,都有其階段。就好似AOD摸索嘅咩叫點lead時,擅於安排嗰位已經有書面去面對邊個同邊個各自嘅governance。

當然,係我嘅階段,其實好難頂。因為盈利代表實力。只係我始終在乎觀察或見聞,然後自己同緊咩嘅耳仔聯絡,於對方嘅眼中,係隸屬於咩材料。

某時,都甚至唔係由於係需要咩嘅伴侶。

Saturday, September 26, 2020

50年不變

 情感係一件咩事?噚晚睇劇,劇中幾次講到愛情嘅追求。我笑,諗起自己嘅生活,應該似追求卡通片,甚至漫畫書。劇一播就播咗十幾集,我越睇越不安,對於婚姻或婚外情嘅描述,甚至爭奪對方留係身邊,呢啲都令我好無奈。一夫一妻制嘅意思,係同一個時間內,只有一段婚姻,即其實所有其他關係,都係婚姻以外嘅關係。我反而更加在乎人如何協調婚姻以外嘅種種關係,甚至係婚姻之外,可以有啲咩平衡。有時,我唔想標籤某啲嘢,但總括而言,我只能話:「因為呢啲係香港。」

對於香港,我估,係感到厭倦比較叫人惆悵。對於換款,取代,甚至替換呢啲,幾乎每日都纏擾於身邊。而有時,我但覺人決定開展咩關係,要維繫,就幾乎已經要面對保守。但偏偏,係香港,我只能無耐性。例如見啲人有婚外情,理論上我無問題。但當兩個或以上嘅人,都係monogamist時,咁我就會感覺好煩厭:即係,見悶啦。即係,想換款啦。即係,想有啲刺激或者驚喜啦。

但作為monogamist係同行緊去個cul-de-sac無分別。去到最尾,都係要個種伴侶某種模式同特定嘅表達,先至叫做肯定到安全。如是我覺得好麻煩,如果你做來做去都係呢個樣板,咁個快感係唔係在於換呢?

就好似換車,換樓,轉工。人望高處嘛。

當然,呢遍係牢騷。如果要花人力物力,我寧願睇一個關於polygamist / monogamist 嘅掙扎。得,我知,我自己轉返去睇kubrick或woody allen得了。

但我始終都想指出,Everything You Always Wanted to Know About Sex* (*But Were Afraid to Ask) 係1972年嘅作品。

等多兩年,我就可以笑:呀~50年不變?香港?有呀!你睇吓我哋同new york嘅關係,就知道呢50年我哋仍然維持緊不聞不問。

Wednesday, September 2, 2020

論愛

唔知我係咪太港地,自小唔覺得談情說愛係輕易嘅事。有時,望住啲家人,或親戚,我都唔知自己會唔會動用到個愛字。好細個時,知道CS Lewis有部叫The Four Love,當時我仲係買志文嘅翻譯書,同期入手係「夢的解釋」,同「夢的精神分釋」。對於細個無錢但會買呢啲書我仍然無法釋懷。十年後,比啲哲學教書佬呃我睇咗次「愛的藝術」,瘋癲到即刻幾日咩都唔做,比對咗一次中英翻譯,確定我無誤會本書。

講到呢到,對於愛呢個字,我想表達啲咩,係咪已經好明顯?就正如我唔肯定自己愛人,如果愛必須涉及照料,或在乎。但人可唔可以愛物件?如果以佛洛姆對愛嘅解釋,對事或物,有無必要動用到愛呢個字呢?我自己素來唔相信人類先天係有互愛嘅因子:如果有,又點會由盤古至今,戰爭仍然恆久與人類並存?

但唔代表人唔能夠以相愛作追求。而某時,我係由於咁傾向選擇。

例如我就算唔愛人,都唔等於會肆意去傷害他人,又或者鄙視相信愛人嘅人。

今晚諗起呢啲,因為有人講起某位女子當年舉起雪山獅子旗後,又揚言支持西藏。有時我笑,都10幾年前。後生時,錯愛好,愛錯好,時有發生。當年話愛香港,講得咬牙切齒,人大咗反而想問,到底香港輪唔輪得到我去愛?都唔先討論,香港值唔值得我愛。

而個荒謬係,大家一齊話愛一個其實輪唔到自己愛嘅人/物,其實係幾咁荒謬?因為,愛唔一定有回報,但係愛嘅過程,最起碼會豐富咗自己生命。有時我諗,如果香港真係失咗憶時,而佢滿足於刻下嘅生活時,我會唔會話等到佢某日醒返?

呢啲,居然叫我諗起個套師奶劇:個女人昏迷咗,個老公溝咗周嘉玲。

個重點?當然係周嘉玲啦。唔通話,之後嘅劇情賺人熱淚,個師奶點樣贏得所有人嘅尊重真係叫人諗起勇氣。

咪玩啦。如果我老公昏迷,我搭上吳彥祖都無諗掹喉,我可能會諗係唔係我唔得撇脫。

而,係一個連變性都有得變完再變嘅今日,所謂嘅愛,又有咩恆久可言?下次有人問:你點可以唔愛咩咩,你問佢有無思考過變性。

然後你話佢知,你連自己嘅性取向都質疑過,有認真考慮性別嘅身份,然後你問佢,係咪愛得太多,所以適應唔到懷疑?

變心嘅權利,一向由少數人保障而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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