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October 13, 2014

just some random capture


噢親愛的,人在外,有甚麼比收到女友的短訊更窩心,正當我打了兩三千字心內話,都以為沒人明白我的時候。

能夠說出自己心底話真好,也不怕被審判。有些經驗,不想怕說出來,然而卻怕評論。你知我,咀嗟嗟,我媽常說我,舌頭有把劍唷,然而相比於網絡上,那些所謂評論,又比得上是甚麼。你知我,長大的年頭,都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然而那年頭,於這個年頭,是直接的在頭上,大便。於是那不怪,由風度,漸漸開始變成容忍,然後都不知是寬容,還是軟弱。

於日本,我很安心,一個罵人的字也不懂,不用罵人,別人罵我,我都是一臉無辜,真心的。相處中有種緩衝,can't take anything for granted,那很適合我,我還是相信benefit of the doubt。這幾天遇上一個馬來西亞男孩子,廿三歲,大夥出去,英語說上一整天,才突然想到,這人說廣東話。於是也就開始說廣東話,莫名的親切感。一桌人望著我倆,靜了。說我們的話很奇怪。我也覺得怪怪的,上路這些日子,第一次說廣東話,遇上的還是比我還受歡迎的酷男。

於是昨夜的晚餐桌上,由一句Itadakimasu開始,到Bon Appetit, 再到食飯啦,然後再由德文波蘭文俄羅斯文;到最後望著威爾斯男生:「這句話有英文的嗎?」他想了一想,就說:「Let's Eat?」一張桌子六個人,跑出九種語文來,這我喜歡,很喜歡。

夜裡,我跟女友在說悄悄話。傳她照片,她一看就知我喜歡誰。我也不知怎麼說,這幾天,走在京都的街頭巷尾,總是覺他的身影會隨時出現,雖然人一早已經走了。也許我是掛念,誰也不去討好誰,然而卻總是笑得牙較酸軟的那種暢快。真的,就像孩子般作樂。然後我忍不著跟女友說,廿歲那年,他吃拖肥糖,太好吃了,於是一個人吃了半公斤,不單大半天開不了口,牙跤都歪了,直到現在。

雖然他還是有一個完美的笑臉。

然後我說,也許就是這種白痴,才會將一個泰國男孩當自己兄弟的來愛。

認識他的時候,他偶爾說起自己的小弟,那用情關愛,我只感到他兄弟感情好。後來才知,十五歲那年,他爸再聚一個泰國女人,帶來七歲的小男童,從此,他就將他視為自己兄弟,甚至一家人回到泰國的鄉下;他還計畫一六年要帶小弟到富士山玩過山車;那天跟他碰面,他快快樂樂的,因為給小弟買了不知甚麼的手版模型。

而這一切,我都從來沒有要追問,都是他朋友先說起的。然後我看著面前的這個大男生,那脾氣耐性笑臉,眼光所到的地方,都是笑臉。

這樣的男生,是很難不惹人喜歡吧?落落大方,待人有禮;英語作為第二語文,咬文發音,一等一的準確;語理取態,也是一等一的;連筷子,也是拿得一等一的正確。

當然,最重要的,是語理思維剔透清晰。他求理,不求利。有他在身邊,我人就放心下來。他說吃雪糕,就吃呀。我開口說要喝酒前,就有酒在我面前。我要他吃甚麼,他都冒死相伴。然後他帶我吃他自覺世間最美味的漢堡。

甚至連一個吻都沒有。我甚至不想要一個吻,就這樣一直的笑下去,無聊話一直說不盡,然而我就叫我感到快樂。

女友當然追問,然後呢?然後?有甚麼然後?都說連一個吻都沒有。然後我才想到,怎麼不去吻他呢?起碼應該可以打個茄輪吧?

然而沒有呀。我們最親密的時刻,就是喝得七分醉,然後一起刷牙。我就知那牙刷得很好玩,當時感到很安全。

「刷牙?」女友送上一堆問號。

對呀。那親蜜,比吻上,再打茄輪,再摸摸揸揸,來得更真切,來得更難忘。

也許,下次有人求婚的時候,可以說,就讓我們一起刷牙,直到一百零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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