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rs

親愛的在哭泣, 在夜街中, 在酒吧內, 在的士上.

停不了的眼淚一直滾滾流下, 從她清醒到酒醉再到半醉.

我除卻敷衍地叫她不要哭外做不了些甚麼.

是很壞的一個朋友吧.

其實我也很難過, 不單為她流下的眼淚, 更為無法坦白地跟她說出心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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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偶爾碰到不相熟的中年人.想必是發現女生的愁緒, 冒昧問女生被甚麼困擾.

女生說她為她死去的朋友難過, 每當想起他便無法自制地流下眼淚.

學佛的中年人答道, "親愛的, 你的每顆眼淚, 不過是為自己而流."

女生覺得被冒犯, 嘩啦嘩啦地跟中年人道出事情始末.

過身的不單是她友人, 更是情人.

一個已婚的情人.

中年人耐心地傾聽女生要說的故事, 聽罷後還是拋下一句 "你的每顆眼淚, 不過是為自己而流."

女生氣結, 認為這個說話霸道的佛門弟子已放棄了七情六慾, 哪懂得傷心為何物. 又因自覺被誤解, 對中年人說過的話耿耿於懷.

既然揮不去"為自己而流"這五個大字, 她開始想要了解話中的意思.

一星期兩星期, 毫無進展, 女生氣餒下逐漸放棄要了解明白. 一個月兩個月, 女生已經把中年人說過的話拋諸腦後如常地工作玩樂.

也許偶爾哭泣, 但生活總算重回軌道.

然後一天, 女生突然明白了兩件事, 毫無原故地.

其一, 她人生中的所流過的每一滴淚, 統統是為自己而流.

其二, 她哭的每一刻, 不過是在找退路, 而非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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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仍然在哭泣, 在夜街中, 在酒吧內, 在的士上.

停不了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我肩膀上, 從我清醒到酒醉再到半醉.

好想對她說一句 "你的每顆眼淚, 不過是為自己而流."

可我沒有中年人的智慧去為她解釋話中的契機.

更害怕這句話會在她疲憊不堪的心窩多劃上一個傷痕.

只好對她說"想哭便狠狠的哭過夠吧."

我的肩膀雖不及男生的壯大寬闊, 卻肯定比他們的可靠.

Just remember it will all fade, like me & you, like everything el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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