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y 5,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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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pppPPPPppp:

是日想起,三字頭這些年。


二字頭時,有嚮往熱情,有某種堅持,例如別讓自己喜歡的人流淚。三字頭時,不得意要面對某種無力,例如再努力也還是曾經惹起落淚;又或者,於某個瞬間,就已經背叛過哪某誰。


三字時,我問自己,我所愛的人,不包括自己嗎?我能夠不讓自己傷心難過,又或失望嗎?於是當然是想起你了。哈哈。


當我還是一團毛茸時,你居然曾經將Love Myself成為招牌。


於是,自愛幾乎就等同珍惜及支持自己。例如對自己付出時間心機耐性,很傻的概念,但我知道有你陪我。


與你坐下時,女人若然用水做,為水都竟然難。這幾年,氛圍上誰沒有將所有攬過上身,自己的咩咩自己做。


這種無奈,居然比二字頭時的無奈更添悲清:就當當年年紀小。

如今老大,力量沒有增強,身體在經歷衰退,將來還有甚麼可予?

這幾年,我執著洗熨,不限衣飾,包括頭髮。如今,連拎起個風筒都不耐煩:於是20年一到,我就將長髮變走。


頂著短髮的我,從髮型屋走出,柺兩個彎,就回到表參道,獨個站在10字路口等朋友。當時七點半,店舖開始打烊,四/五度的氣溫,東京獨有的空氣。


我不知自己為甚有歸期。喜怒哀樂早已被東京牽引。於東京,我還敢於連繫到城市的脈搏,或節拍,呼吸或動靜間,都因為東京的各種。


香港永遠是我的根。」有時想老土地說,


但這句說話,就已經又產出距離,似在透露自己早已搬家。

約見的朋友,是我在東京的第一個同屋。她家境我都清楚,說起家事,她就落淚。而我無奈於日本對同族的社交距離: 她心中最需要得到的體諒,於日本交際,都屬於不名譽的事。


名譽,或地位,你追求嗎?而我,居然曾經因此卻步

因為名利間的顯見是自保。

男女間的私事,看似無意卻有意早已非用於動情。相處間的照片或圖像,原本該是信任,偏偏似符咒,或會成魔。


而這界限,甚至所反映的狐疑,當然叫放任自負的我窒息。

如是我避開所有人。

獨自在東京時,我喜歡上浴場。跟陌生人赤裸換取身體舒服,太適合我性情。某些舊式澡堂,休息室還可抽煙。浸浴,桑拿,按摩後,我會一絲不掛的坐於長板凳上,抽一根煙。


然後我似記起自由。


如果說東京有甚麼叫我戀棧,大概就是這些社區。而,可愛(!?)的我,居然也真為洗澡,錯過了回港的航班。


而我其實想笑,對於可以整天不穿衣服的舒適,吸引力真比男人巨大呀!


還有滿目裸女相伴。


於機場特急上,我跟原本於香港接風的人道歉。


但因為我是我,他是他,所以事情概括為:「港女又玩嘢。飛機都miss得?然後話搭下班就下班?」


也冇計可施。到這個年紀,難不成要解釋自己為人?


踏足於香港機場,我就想笑。如果「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濕的」,為甚「潮濕總牽動所有記憶」?


原本,甚麼,怎樣。原本,我應該直接到酒店,安頓,準備明天的種種,包括某個奇怪的約會。


然而,我寄出了一個「Hi」!


Much lov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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