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在追逐著語文的小半點,視為調劑。例如ひ(Hi)於日文解「日」,或「秘」。
'Hi' thus.
心底裡仍然悶透,這城此刻,這盛世。如果當初痛恨過招搖得志,那大概AOD真正值得痛恨。
偏偏他願意出席。
那天,他傳我短訊:「…十點左右回來。」我望著那幾隻字,想了好一陣子。最終決定,他的簡單大概沒有factor in 到我的咬文。
「我不過糾結於更正他的造句。」我試圖自我說服。
幾天後,我們談到半點現狀,生存及工作。他再次問及我的助理,而這次,要吞回肚中的說話是:
「如果他學會你們的語文,我應該是先會打跛他雙腿。」
而這算自私嗎?助理拿捏得到英式思理,實屬巧合。我不敢掉以輕心。
錢之外,還有文化。
香港這城,其實就是如此奇怪。兩個人的親密舉動,居然包括共享助理。從前,我的助理就跟我說:
「壓力奇大。」
也沒辦法。他照見出我跟男人間的距離。所知所作,所要面對的,都只能保持平衡。
但他明明是經我培養的。
後來,男人的助理,有跟我胡混過。有時多喝兩杯,她就勸我。當時,我當然沒有先知,但後覺仍然圍繞於我跟男人間的距離。
熟悉或陌生,居然似呼吸,叫關係得到乃以維生的必須。
無論如何。當AOD以「回來」暱稱「見面」,迷茫居然湧上。
某時,我真恨我自己,男人肯說甜言時,我為甚要提醒他自制?
當再次處身於某地方時,我首先記起的,居然是盛夏的某3個小時。
那天,那個吻過我又消失的人來找我。
原本在畔嬉戲的我,似有某種感應,依依的在某刻離開。
電梯於我眼前開門時,他已經在裡頭。
不遲不早的。
「去幾樓呀?」短髮、太陽鏡及口罩,他沒有認出我,於是我開口。(雖然我覺得是因為我低胸佢唔敢望。)
「呀?咁有緣嘅?」他沒頭沒腦的說出。(心裡已經想問佢個vocab 係邊年嘅edition。雖然我笑。)
由我於電梯遇上他開始,AOD的短訊,就接續而來。
幾乎就要問我跟誰在一起。
「哪你跟朋友午餐過後,我來見你一會好嗎?」AOD問。
某時,喜歡一個人時的卑微,我總是無力招架。
解釋不到的心電: 電梯的偶遇,AOD的短訊,都是感應。
而我無法抵賴。這些年來,AOD從未叫我孤枕。想對於自第一晚起就掉下我的那人。
「我會有抱著你睡的記憶嗎?」我曾經虛弱的問。
「我安排。」他答。
十多年前的一夜,我無法再忍受無止境的安排。他說,他只有35分鐘,如果我必須要見面。
於惡言出現前,就已經35分鐘。獨自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我感到虛弱。於是就發短訊問AOD在哪。
15分鐘後,AOD將我接走。
今年一月,他於十多年後,他再「安排」跟我午餐。我沒料到甜品先上,先嘗到他的唇。
晚上,我於床上跟AOD說:
「到底是為甚麼繼續?終我一生,也不會渴望成為你的人。」
然後整夜,我輾轉反側。記得自己花過心神練習恭維。
「恭喜你成為貓的父親呢!」
2019年時,新春的裡原宿,我跟小女友宣告:「這一年,我大概要學習沒有他的生活,不再著重於他的已讀不回,不再為更新而失落,雖然他是我第一個讀者,而我幾近偏執的相信他的在乎:但,如今,我需要有愛侶!」
2020 年1月,於那個吻後的10個小時,AOD在我旁邊。幾多夜,幾多次,於幾多檸檬又幾多閉門羹後。
8月時,他願意做先醒來的那位,打點早餐,或入錶,甚至預留一整週末給我。
只是仍然忍受不了購物是我的生理需要。
但如果人多多小小會犯賤,那我承認我主導著莫須有的分離,而且我極不適應。
有時我也會問:夜裡總是缺席的他,可曾於日間缺席?
如果在身邊,他大概會比我早起床,做他自己所想做的。必須做的,一般有人負責。例如入錶,他會叫人打點。而早餐是酒店的責任,合意與否在於酒店質素。
我認得他的安排。Delegations, sense of responsibilities, fulfillment, deliveries.
Promises.
Best interests.
而我,甚至AOD,處身於栽種sense of responsibility的情況。而有時,我都質疑「以身作則」可以走得多遠。
但AOD對我忍耐,甚至忍讓。他容許我做白痴星人。我真係唔知嘅,其實好多。而我嘅所知嘅,屬於小數民族。
有時人在位,都有其階段。就好似AOD摸索嘅咩叫點lead時,擅於安排嗰位已經有書面去面對邊個同邊個各自嘅governance。
當然,係我嘅階段,其實好難頂。因為盈利代表實力。只係我始終在乎觀察或見聞,然後自己同緊咩嘅耳仔聯絡,於對方嘅眼中,係隸屬於咩材料。
某時,都甚至唔係由於係需要咩嘅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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