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September 18, 2018

Is it Mangkhut or Mangosteen?

「嘩,又係咁剪?」
以為有人生平最憎「魚蛋妹」,先至屈出個魚蛋咩咩來。但當時搏升嘛,搏殺都係人之常情。
但今日,阿某某都好應該撚憎亞熱帶喎。
地球咁大,各下能夠告訴我,有邊個地方,唔需要面對自然災害?
如果海明威個名夠照,夠威,不如大家都當神拜啦。唔需要係實在嘅「某人」,反正佢都唔知自己有個「中文譯名」。
三個字撻成一塊,起碼,都叫你有啲幻想:有明,有威,搭個海。
颱風可怕,但「抗災」更可怕。我需要知道救援。Disaster Relief, Not Disaster Distress.
熱帶常規。若要屈出個「災情」來。
面對相對可怕嘅「災害」畫面,由一對professional/trained eyes去直視,solutions provided - would it not be 'least the distress'?
但由layman去「經驗」,what more cld it be, other than stress?
Trauma prohibited.
(因為呢啲「災情」畫面,演變到「抗災」畫像,都係人類濫用網絡資源而成。)
如果,如果,人可以通過勸喻,無必要唔好離開安全嘅呢,又會唔會出現「秩序」畫面?
(嗱,WHY THE PHOTO!?)
而,我唔知有咩人,又順便送啲visual towards 'documentary'.
係香港30+年,風年年打,香港仔避風塘仲係漁民時,都未見「災情」。Disaster relief ,要等咩?唔通呢個風先死,值得啲?而呢個風死唔去,條命會矜貴啲?
如果颱風已經變成災難...
「地球好危險的,你還是快點會去火星吧。」
「火星吧?有卡拉OK唱的嗎?」
日撚日都有人死。但,有人唔撚死。
有人仍然唔撚死,於是「颱風變成災難」之後…
「我就是覺得好可怕。」
(Yay, we are on our way to covert 7 million people to find typhoon disastrous!!!!)
而係香港,我所知嘅香港,颱風唔係必須要以平常心去戒備,才算面對?
如是每年,至平常。
Hope for the best, performance better!
But...
「颱風呀,你怎麼說我,還是覺得好可怕。」
「沒事的。風每年打,就不見有甚麼死人。」
「但我就自己一個,打雷的時候…」
但如果有人話,中國人點都有啲顧忌,咁我恐怕,重施故技,並不構成顧忌。
例如對畫面,煽情,內容嘅粗略計算?
條片當然要有舖排。
「哪你去酒店呀,五星級的,吃喝無憂,還有SPA的那種。」
「五星級? 哪你呢?」
是以我更加唔明,呢件事,係咪應該列入係下界金像電影嘅記錄大存?
「我說你去酒店,跟我有甚麼關係?」
「笨蛋…五星級啊。你來嗎?」
「我來笨蛋五星級…?」
.
.
.
「你的笨,還是要成全我的傻。今天晚上,你別走,我跟你試一下這個雙人五星級,可以嗎?」
香港有啲咩人可以劃得出呢啲影像倫理呢?
「我?跟你?」
「怎麼喇?老婆有在家等你??」
(我不忍心再欺哄 但願你聽得懂)

Sunday, September 16, 2018

山竹之八

八號風球前夕,人於城中。男子事忙,朝七晚九,竟也獻身招呼我這無謂人。

酒水在前,老好又來提點:「十二點前好過海,唔係就加兩舊。」我笑,太可愛,竟真是溫馨提示。離開時我打順風車,男子一向伸手牌,豈料他說:「到過海的士站,是有效利用資源啊。」我笑笑,跟著行。然後他問:「腳可以?」我笑。

「Considerations。」他當然是打優點卡。

當然我亦唔拗。如用app叫車,不也是有效資源?

例如後來,我叫車,司機住同區,八號波臨收工前最後一單。這不是求仁得仁?不然,冚著旗兜順路客?

雖然也是無肯定,但起碼多一個渠道。

沿著三號幹線奔馳,司機淡定,於暴風雨前夕。凌晨後安心於一百公里時速,往夕是何年?

樹木在搖曳,「很美」,我沒頭無腦地自說自。

平日移動只有automobile,是車子在行,將其他一切的遺下,或經過;然而今天,風在吹,樹在搖,雨有一滴沒一滴的。忽然,連街燈都沒有那麼可怕。

而我竟然但覺,身邊一切都會動,才是最安穩安妥的時光。

當然,同時很多人擔憂,或懊惱,連「米字」都又再重現於香港。
但同時我必須要大笑 -
有人以膠紙拼貼出「牛肉」二字貼於窗上。

這就叫我記得「好香港」- 當我還是聯想「 山竹」水果時,竟然有人想到「 山竹」與「牛肉」這搭擋。

嗯,要喼汁。好多好多喼汁。

喼汁,「執篋」。「篋」還是要「執」的,對於是「執包袱」遠走,還是「整裝」上路,我竟然忐忑。

的士司機以語音短訊問朋友:「要跟我們吃東西嘛?」我一怔,不是八號風球嗎?你不是趕收工嗎?還可以去宵夜?

「去吃點心。」
「XX檔?」
「是YY!」
「啊~」我一派恍然大悟,雖然我屢屢過其門不入。

然後閒扯了幾句,對於夜市及食店。

「你是作家吧?」他沒頭沒腦的問。
「嗯?」
「剛才你說你做的事醃悶,又會隻身於晚間活動。」
「我宅啫。好宅個隻。」

再抬頭望出車窗外,又見霓虹燈牌,佢忽然同我講英文。

由公路轉小路,我鬆一口氣,問他:「食支煙得嘛?」

四十五公里,車窗打開,風緩緩吹過,也不是太狂。我抽著煙,旁邊一輛綠的跟我們於紅綠燈前相遇。司機土眉土貌,給我送一個輕蔑的眼神。我才自覺,呀,這是紅的,而我在車上抽煙。

「Sorry。」我竟然想說。

「Sorry,有時我想追求某點小快樂,例如四五十公里的時速,抽一根煙,路上暢通無阻,喇叭播著自己喜歡的音樂,這,這就叫我但覺得舒適,仿佛世間還有鬆口氣的自由。」

沒想到已經唸了出口。

「係香港,有人管你咩?」司機竟然問我。
「今時今日,能夠管的,有人會唔管咩?」我答。

入一缸油,七百幾蚊。如果我為自娛,置一輛我喜歡而安妥的車,牌費燕梳基本開銷,只為自娛,兼要使用燃油,哪,我,是否自私哋浪費地球資源?

炭排放?能源?石油?
告訴我,怎樣不致浪費?
不是一己之欲嗎?

然而,城市不會移動,高樓不會移動,道路不會移動,大橋隧道也不會移動。連一只垃圾筒,其實也不該移動。但,這是尋常的嗎?一個城市,統共只得人會移動,又或是,以及,因應人指使的人或物。

有時我想,就一只窗戶。不是以堅固為準確?誰會買一只跟風吹雨打移動的窗?

然而你看樹木?那遊刃度?平常當然無法以隻身之力將之移動,然而颶風在前,也無法將之連根拔起。

如是我懊惱,這城=建築物。關係?
建築物和建築物的關係。
移動?
或活?

活動?

吾友跟我笑,廿八樓的好處,是碎石雜物大概不會打爛玻璃窗。

他笑:「吃喝玩樂具備,這不是於颱風時,最安全的棲身地?」
存貨最起碼夠一星期。

為甚我仍然關注,十號颶風時,路上有多少只隨風飛舞的垃圾桶?

「你話你平時自己一個出去食宵夜?」司機忽然又問。
「係呀。」
「你點出去?」
「行囉。有時踩單車。」
「咁你咪嚇鬼死人?」
「吓?」
「半夜三更,有個咁靚嘅女仔係啲咁嘅山卡罅地方行?」
「嘩師傅你咁客氣。」
「你唔驚咩?」
「驚?」

然後佢帶著少少懷疑,懷疑佢車緊嘅呢個,並唔係「人」。

我笑吓。心跳呼吸正常。
不過,又有邊個可以講,有血有肉嘅一定係人類?

哈哈哈哈哈。

Wednesday, September 12, 2018

雙文

重讀林先生,雙語雙文,堪稱獨步。是獨步吧?那種學生式英文,一字一句,文法嚴謹,必先要洋人無可挑剔的衷情。

然而冷靜得似清水一杯。

竟然懷念到這些。但為什麼不呢?看來很紮實,內容也確實,讀著多多小小充實。(啊,要對語錄體好感嗎?)

有傳媒曾以名門望族形容霍老,我幾乎整杯水噴出。

當年若欠英語,於學術學識都是飽肚人管理時,沒英語會打破「一言堂」嗎?於中式倫理,有識者的援手,幾何以伸到人間為準?家教於嘴邊,規條管眼光,出身就如透明一般。

學英語,我自覺似駕駛。挨得過死亡或殘廢的可能(串字),抓緊軚盤(文法),比油入波(造句行文),師傅在傍,有後備剎車器(舉禮),最後是經考試確認:適合使用英語路面。

至於咬字發音?放心,那就似是:「考牌後會置一輛車嗎」,是考到牌才要面對的問題。

當時社會,是多了批「持牌駕駛」的員工吧?不然,八股佬的評頭品足,最多叫你當家丁,是不是?

於是連林先生的雙語雙稿,也是英文比中文可口。我喜歡那距離感:英文讀者無需先知道韓非是誰,也可以從閱讀中略知一二。(畢竟是作者是要扯到韓非。) 孔子亦然。然而讀中文稿,仍然會感到「閣下想必熟悉孔子」,這才適合文章的智力程度。

我不喜歡這種建基。

一、如果中文要由孔子學起,我寧願不學。
二、讀唐詩不代表我智障。
二、為甚於討論或辯證時,往往要追索到孔子支流?

我茫然:「動不動扯到阿里士多德的頭上?這不是於太歲頭上動土?」

但我對中文發展好奇。作為語文,甚至文科科目,近代中文發展很傳奇:五四、白話文、再到「國語」,另一邊箱簡體字出現,冒起,甚至另有簡體語,竟然還未到一百年。

「哪中文是由兩個school組成的嗎?」
我想,對大部份海外語文使用者,這些才是最值得關心的事宜。

"There is obviously two writing system: Traditional and Simplified, conceptual wise, to me, it stands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 but i prime my findings on aesthetic."

開頭會想這些,不過因為在外有時。面對好奇,提供解答,不是上路的樂趣嗎?

然而按這方向去問,竟覺風聲鶴唳。「漢」字教我唏噓。語文是載體,思流還是以獨立安妥。對於「漢語」就向「現代」還會希冀於「一統」,我實在不知「現代」躲到甚麼「定義」當中。。

有時好想:「莫去招惹。」

林先生曾經明言:「如果中國人全都失去了欣賞月亮和夏日清風的能力,那麼中國之為國也必將變得更為狹小,粗劣,與物質主義了。」

自我生來,那天不為月亮快樂,又那次不為夏日歡呼?身份與生俱來,我接納。但作為中國人,不論被動主動,於現代漢語進程,甚至中文的未來發展,不見得獲得半分尊重。

幾十年來,通番而不賣國。幾十年來,肢體檢點行為安分。
然而如今,連洋人都想對我們使歪。

我一向可以戀物,有物質可玩。若然不過為着膚色,不得矣才要說中文,哪不如做米高積遜?

有時就想問,是否要逼到洋人說:「這些黃皮膚沒有一個好東西。」


然而如今,是逼到要說英文。

PS (是日於網上見外國攝影師於七十年代香港拍下過千照片,我大叫:「嘩,好有錢!」。七十年代,當用135? 三百幾卷菲林,呆咗。沖印呢?我至今孤寒,每次晒相要成百蚊一筒,肉都赤。影?三張就得。)


Sunday, September 9, 2018

話於再別

新昌一事,叫我自《西九文化區管理局條例》讀起。大開眼界,似深海生態。當中另涉世界級顧問公司,其公司簡介甚至指出,承包項目有軍火、軍備、核電廠、核廢料、航空等,忽然個心一頓:香港建築,係咪一向都咁複雜?

小時讀香港分層出售物業乃是何家所為,現時網上資料指樓花乃由霍英東所創,對自身記憶力的忠貞生疑無妨,但連想像力也似力不從心?公用建築項目,竟動用世界級顧問公司,並由納稅人支付。到底有無人知香港工程已經請到『殺人鯨』級別?

也許於同胞面前,終能挽回半分尊嚴
他們能起核電廠,你請他們起核電廠,這叫理所當然。 他們能起核電廠,我請他們起文化區,這香港富裕。

就算成本價與天價看齊,不也是為駛得鬼推磨。
那夜宵磨呢?

從前扯著男生問:「香港就只得兩間電力公司,是壟斷啊!
男生陪我胡鬧:「賞你開下一間,如何供電?」
笑:「當然瓜分電網,重點革新用電取態就似1010也要開123呀!
他剔眉:「果然年紀九十年代已經有姐姐動員研究,報告傾向以地鐵電網供電。

聽說還被取笑:「呵,甚麼?就地鐵沿線?夠誰使用?」

如今地鐵版圖擴張,涉月票或津貼,再加高鐵,盈利誰敢張望?於是真正呻笨,當時若建「化廢為能」,如經港鐵電網,不如直接供港鐵使用?

「記得政府宣傳片揶揄浪費?若然城市電氣化以廢物承包,也總算全民參與!

為甚每天為堆填區擔驚?每次為垃圾分類生愁?到大阪亂行,滿臉通紅。「化廢為能」竟然於大廈現地實施。

責律統統由居民承擔,「用者自負」就不合邏輯時宜。如若小小苦楚等於激勵,為甚麼不叫發展商承包

「你左膠!」
「市民若欠公德,開銷以數計,但不見得市容會安妥悅目
「親愛的,垃圾桶,再怎麼設計,也不過是垃圾桶。」他當然回禮。
我聳聳肩:「然而清理後有人小心輕放,甚至會輕輕刷洗外圍,放好扶正,不就證實垃圾桶也有整潔的?」

事實是口水漬口水味似鬼魅揮之不去莫說掂到,連揼垃圾也最好企在三呎以外。

然而呀,垃圾味中浮現過我最好的感悟。
塵歸塵,土歸土,Junk Bay以Junk為主又有甚麼荒誕呢?
那以後該送誰到堆填區呢?

從前,這句是嘲笑那人跟廢物無異。然而如今。

聽說入境處總部將遷往將軍澳?我苦笑。
垃圾除中蓋圖章,以茲入境識別。他笑。
太explicit 了吧?
然後全港各區,只要沒垃圾味道的,都是天堂!
「媽的,缺少了「人民」的入境處,連搬到Junk Bay也只會叫你如虎添翼。」
呵,罵粗話了。
當然,畢竟泡過Junk Boat Party

有穿比堅尼?他擠眉
「親,當然是無上裝。」我弄眼。

直到1997年,香港竟然一向有「人民」。哈哈。
於是我常常說要「康橋」。


Wednesday, September 5, 2018

悲劇元素

昨夜,網上溜撻,讀到多啦A夢身世:機械老鼠出錯咬走其耳朵,他嚎哭時,淚水洗褪身上特製的蛋黃色,變成藍色。

越夜越感傷,半夜越洋寄字:
「出生時,我原本有黃皮膚,後來大陸人摧毀我耳朵,極痛下我褪色變淺藍。」

他回問:「藍皮膚還是藍眼珠?」
我吐吐舌頭。
「但你是瑪麗蓮,金髮得理所當然。」

瑪麗蓮是圍內笑話,要自遠久時代說起。
然而我心悶。

許是想起網上流傳的另類結局:「叮噹每次伴大雄走過一生後,都會再乘坐時光機,回到最初相見的那天。」

甚麼是最初?於如今。

藤子·F·不二雄於一九九六年逝世,多啦A夢新番於二零零五年推出,如此,就已經刻劃出另一時代。然而日本人很幸運,於劇本及題材上的創新,似修補到某種恍然若失。

例如對成長,時代變遷,科技進步。
就似心理上始終可以撇掉某點孤清。

一覺醒來,網上又見「多啦A夢之誕生」短片,描述叮噹變為藍色的一段。短片瘋狂,不雅,竟說叮噹將《悲劇元素》誤當為《元氣之源》喝下,才會於眼淚中褪色。

正宗有冇搞錯!

「女朋友落井下石,嘲笑外貌,當然是以悲劇當元氣才夠轟烈!難不成勸自己接受,頂著奇怪外表,努力做貓?」




Tuesday, September 4, 2018

嫲姐

認識嫲姐是在圍村一帶,出出入入,馮人都對他以「太太」稱呼。村民對我無咩避忌,直言嫲姐老公係土豪派,屋企有田有地,於圍村一帶「發展房地產」。我笑,啊,原來如此。

然而嫲姐喜歡我,常常跑來找我。當時我只說禪,安靜得似她千載難遇的好聽眾。她三十來歲嫁入圍村,男人大他廿幾年,經人介紹,說明娶妻為照顧家婆。

當時她見有腳落地,託鄉里照顧九歲大的孩子,隻身就嫁來新界圍村。家婆雖然中風,但情況也尚算穩定,每天做家務,煮食,陪伴老人。反正圍村人多,閒時打打牌說說話,老公也願意回家,生活且叫無憂,也覺心足。

後來,家婆病況轉壞,失禁,嘔吐,基本上是全天候照顧。她也大驚,沒想到人老得病,竟是如此情況。後來,老公許是不欲面對,常常外遊,就剩她一個照顧家婆到最後。兩公婆當然每次見面都吵鬧:「外邊有沒有女人。」「沒有。」「那你為什麼不回來?」「不想回便不回。」「但你丟低我獨個照顧家婆。」「娶你時一早說了。」「我怎麼知那是個廢人?每天又屎又尿。呢頭換衣服,轉頭又吐。」

「廢人?你說我媽是廢人?那你是甚麼?是賤人?」
「我再賤也全天候照顧著她。你呢?」

再回憶這種對白,恐怕連我都染上精神崩潰。

精神康復第一步:請指出內心感受-
伴侶沒有待我公平,我卻視他為最親。他冷漠,置我不理,甚至拒絕幫忙,我卻於全包攬上身時,才知道那叫責任。

「是嫁錯人。」這是她的方向感。
她同時籌備未來。

「要有錢,有屋,有贍養費,然後,自由。」她如此盤算著。

「要走你走自己走,想分身家?諗你都唔駛諗。」老公如此怒吼。
「十幾年我照顧你阿媽仆心仆命,屎尿屁屙嘔三餐,請個工人都無人肯哽,你個人有無良心?」嫲姐吼叫。
「當日同你講明,係你自願!」

「西西莉亞,你知我,盲字唔識多隻。當時,怎想到當十年工人也有遣散?每年有機票返家鄉?而我跟佢十幾年,有咩?連保險都無一份!如今佢出去花天酒地,我只不過想搬開住,佢竟然咁都要同我計!」

「但你怎麼知道他去花天酒地?」
「閒來沒事他有甚麼地方去?卡拉OK?幾隻妖精跟出跟入,飲飲食食。」
「你肯定他沒有養人?」
「他那麼孤寒,應該沒有?」

至於嫲姐後來為甚加入「房地產」,我沒有多問,畢竟是「地區」營生。

不過她總會來我家拍門。對,是直接跑到我家門。好幾次我跟她說:「嫲姐,我生活清寡,這種突然上門我心臟承受不了。」

「然而你不會怪我,對不對?」她笑嘻嘻,似十八,廿二。

我無可奈何,只得就範。試過讓她留宿,少女似的,通宵談天。

她說,她仍然嚮往愛慕,希望得伴侶疼惜。鄉下的孩子,她追不回時間當他母親,不過希望他餘生安好。

「咁老公呢?」
「嗰個咁嘅衰佬,我點理得佢咁多?佢鍾意返就返,唔返就罷。」

我笑。

「如果你只係想佢承認妳咁多年嘅辛酸,不如試吓同佢食餐飯啦。」
「…」
「你唔係有嘢想玩㗎咩?」
「都係㗎。」
「想做咩?」
「想睇劉德華。」
「…咁就當你會去睇劉德華,咁你想著咩衫呢?」

當時,是凌晨三時多吧?我於衣櫃捧出一大堆衣服,穿呀,試呀,如此又唔癲唔慎的花癡了半場。

「西西莉亞,其實我最喜歡在妳身邊。」
「那不好嗎?雖然我孤僻。」
「妳想,我是不是喜歡妳?」
「…例如?」
「同性戀?不是很平常嗎?」她的頭擱於我膊頭上,坐在我旁邊。
「梁詠琪同莫文蔚拍過套電影叫『心動』,就係描述類似嘅情況,例如對親密感同信任。」我當然保持客觀 「其實心智嘅發育,不論年紀,只要發展向前,就會有某啲特定嘅困惑,但唔代表個啲係情況。」
「咁即係點?」她的頭擱於我膊頭上,坐在我旁邊。
「就好似細路女話第時要嫁俾個o爹哋,唔代表個細路女有戀父傾向。」我讓她依著。
「即係話,我可能覺得鍾意你,但唔代表我係同性戀。」她嘗試組織。
「係。而且,金城武都幾靚仔吖!」
「但我都係鍾意劉德華!」
「咁咪好,唔駛爭?」
「不過你鍾意洋人!」
「我鍾意唔鬧人!」

如是者,又一個哈哈哈哈。

後來,聽見佢話,約咗老公食飯。我「啊?」唔通有咩好消息?及後幾次通電話,佢都話陪緊老公,於是就逐漸少見面。如是再過一段時間,我出發往歐洲,無訂歸期。村友有來送別,當然包括嫲姐,依依不捨,我怎麼好意思?始終每次自知於先行告別。但上路有時,不好拖延。

最終歐洲遊了七個月,回來時,都不是大家所認識的西西莉亞。後來家母遷出,我也避靜幾年,誰都沒有聯絡。

嫲姐疏爽、大方、闊綽,精神抖擻,又玩得,若然不再遇上,當然希望是覓到好伴長玩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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