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P,
有時我覺得自己好可怕。例如於誰都忙於撤離的這刻,我居然打算再留。
而這當中,居然跟男人有關係。例如,最近我同意你品味,又開始於你附近留意單位。
明明個多月前,我望著那個連入錶也要照顧的人。心忽然又軟。如果我足夠Carrie Bradshaw,那其實又有甚麼問題?都這個年紀,無法將我緊他連繫到到SATC的,我為甚不能當他們是文盲?
但流言蜚語是文匪當道時絕不該吃的虧!
於是我又在中半山找地方。有時悲哀,我幾乎無法於香港追逐盛世。價錢其次,質素太劣。遊牧太久的我,幾乎想說香港絕跡。
這一年間,於星街以外,我都幾乎走不到我。中環已經似傷痛,原本誰誰誰進駐,沒有三躺電話找不到的人。如今,似有某點沈淪揮之不去。以前誰需要理會誰是股東?如今老闆當道,是特殊的象徵。
對於中環,我明明記得那段不光輝的歲月:洋人的情婦,甚至妓寨。洋人陰陽怪氣,不三不四,但庶民美食也有成功案例:捱得過唐人與狗不得進入,自己置得下地方,守得著店面。
偏偏當燒鵝餐廳重開時,炒飯麵都已經要每位計。
某時,想起中環美食,淚就想滑下。年少時我也許氣盛,但始終喜吃。快樂不快樂,九記牛腩、龍記燒肉作午餐,有民園殿後。晚飯要暢快,有貴如牛侍候。夜蒲凌晨,萬花紅蓮香是頭陣。也未計消夜的翠華或機利臣街羊腩煲。
下午時分,若然走到泰昌,自不然會掏錢幫襯。
小學時,家母若然在中環辦事,合桃蛋糕或莎翁,她會買完帶著,待我放學時請我。
她喜歡牛油香味,撲鼻的油香,至今叫我難忘。早幾年自己閒時做點烘培,都會想問金罐牛油是否香港老秘。
那牛油香,喚起的記憶,甚至觸及油多。沒有金罐牛油,居然似缺失某點靈魂。
這,我居然承認。在外時,遇著善良的女孩,她們第一時間關心我的甜大牙。
「大街轉角有家港式麵包店。」這叫友好的推介。
原本,我沒有想家的。後來一想起哪種港式曲奇,中間有朱古力漿的,就想家想得窩在單人床上飲泣三天。
「還有小蛋糕以及紙包蛋糕。」我嗚嗚的泣訴。「龜包其實都好好味?」
OK,當然係無人明我講咩。但,某時,當某啲單純嘅小幸福不斷被剝奪。就例如,今日想食蛋撻,又可以去邊到?
除此之外,我其實都好鍾意食雞批的。
仍然覺得新發啲雞批係好食到我一個走入尖嘴茶記都係值得的。
大多時候,我居然就係咁卑微。為蛋撻或雞批努力或悲哀,甚至相信唔到Big嘅心地,無辦法說服自己Big 根本其實唔計較於Carrie。
如是居然又想翻開Natasha嗰一段,係,就算條女後生又完美,咁又代表啲咩呢?
但我始終都要叫自己保持清醒,嗰啲叫fairy tales。
而我,就算再咩咩物物,都只係個drama child。
Feeling like the wea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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