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November 15, 2014

2 months in Japan

這幾天我就在想,有沒有更美麗的京都。這一切一切,好想跟珍重的人分享 - 尤其鴨川與桂川,一級河川的美麗,以一輛單車來貫穿,日照雖短,然而天朗氣清,兩旁的秋葉,都說是紅葉,然而一眼看過去,顏色之多,就要學懂得一一將之道清,想必也需花上一點時日。京都位處於高地,抬頭望向天空,感覺距離很近,晚上九點後的月亮,舉頭看不見,只能直望,「跌下來」的月亮,未知李白對我這個「平頭看明月」會有何感言,舉頭與低頭時,又未知該思到甚麼。返回現代一點,閉起雙眼我最掛念誰?眼睛張開時,就自知還是會想念兩條毛孩的笑臉,縱然就知其中一名回到主的懷抱中,快有一年。然後才想到,一年前,就只不過一年前,我在倫敦渡過秋日;忽然惡耗至,妹妹走的時候,我沒有在她身旁。在京都住下的第一夜,於陌生的床上,我無法自制,崩塌似的啜泣。又再次孭背包上路,然而心裡就知道,這次出門後,再回到的家,已經不再是心裡最完整的家了,而我也無法騙自己,就只不過是回到七年前,還沒有遇上劉妹妹的時候而已。就正如有朋自香港來,轉眼又五天;日間外逛,晚上吃喝,說無聊透的話,然而也就笑得腰都弓起來,於是我雙眼內的京都,由原本是添點詩意,甚至不惜強說愁;如今呢,大街小巷,就只牽起蝦碌鏡頭,伴著那些天真的好奇。想不到,當不成詩人,當上一個白痴,也是挺逍遙的事。也許我不是那麼白痴的,只是因為想當詩人,不成事,才讓我變成白痴。然而來日方長,也許七老八十之時,就算沒當上詩人,也可望成為短短幾個字的詩句。京都讓我很留戀,甚至不用每天外出,美景映入眼簾,留得著那片風景,就叫我安心為瑣事煩忙上三五天,然後又高高興興的經驗另一片瑰麗,還要是一輛「自轉車」可到的距離,毋用長途跋涉,有時我自覺自己被世界的美好包圍,然而這樣說,大概會對紐西蘭不忠 - 然而這邊以紅聞名,跟紐西蘭的藍與綠,其實是很不一樣的風情。到埗兩個月,由綠葉逐漸變紅,每天留意到樹葉的變化,如今紅葉剛懋,我是想更放縱自己的戀纏,眷著它,那怕就要跌墮入這秋紅,就算明知這不過是周期的其中一節,有始也定必有終。雖說總會回來,然而就沒有兩個秋天的紅葉是一樣的。於是倫敦的秋天也就跑上心頭,那種黃與啡,帶橙的啡紅,就讓我察覺到這邊的啡紅中,有著淡淡的一抹藍,於是也就呈現出一種透著紫色的啡調,叫我想起紫蘇葉。

渡日如年,由劉妹妹離開後,到眼前京都的秋日;明明是日,感覺卻似年。

被皇阿媽讀到,肯定又會不洩地拋我一句:妳貴人於山中一日,世上往往是千年。

所以我總是想為我阿媽買錶,希望稍稍調正雙方所了解的時空。

縱然依依,然而廿十四小時後,我將會由千年的古城出發,從舊首都移動到新首都,再次踏足東京的土地。闊別八年,未知親愛的東京會帶來親切或陌生?然而這一個當下,我就已經開始掛念京都:真是見笑了,不過是三五天短遊,然而當下的京都,就似有一種魔力,叫我眷戀著:捨不得離開,又怕從此離開不了。

就似喜愛上一棵樹,用手抱著樹幹,明知不該留戀,又明知不能將樹連根拔,然然就是依依。於是就只能遷怒於蘇格拉底 - 這個可恨的伯爺公,世間上,還有甚麼不被他一語道破呢?而我親愛的李白,大卻會叫他很跳腳吧?然而這兩種男人的溫柔,我都喜歡。於是又惹莎翁生氣了,再加一個拜倫。然後還有Henrich Heine,原本都不是這樣憂怨的,然而就總是怪我冷落了他。

也許也正因如此,我就更喜愛上京都多一點 :在這裡讀源氏物語,名正言順,也順道談談女人的私密。


樂得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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